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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被更换的触角（第2页）

“我跟你分手？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跟你提的分手？你说出来，我割了它，省得它影响你的听力。”

“那咱俩怎么就不说话了呢？”林以建明知故问。

“怎么不说话了，你心里不比我清楚？”冷小言的语调明显提高，显然被林以建的话刺激到了。

“那为啥咱俩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倒是说说。”林以建耍起无赖。

背后没有了回音，耳边只有飞车掠过的呜呜风声。沉默的影响让林以建觉得有点恐怖，她不会在哭吧？反正不会在构建巧妙的答案来满足自己。刚才的那句玩笑可能太混账了，他不该那样问。分手的理由应该是由她质问他，怎么变成他来提问，放谁也受不了这种委屈。

直到两人到达甜水小屋，冷小言也没有发出声音。停好飞车后林以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无声地等待冷小言下车的动作。

卡在两人中间的工具箱被拿下来后，林以建看着冷小言一语不发地朝着小屋走去，冷漠地甩下自己，留在原地。

你真是个混蛋。林以建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并陷入一种深深的自责之中。他不该跟冷小言那样说话，用玩笑试探冷小言的回答和反应。这种愚蠢的表现，只能说明自己不够大度和缺少胆量。越是自私的男人，才会逼迫女孩子道出自己都不敢说出口的真话。

你个懦夫。林以建又骂了自己一句，然后下车，向屋里走去，准备向冷小言道歉。

冷小言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看着他，表情惊慌。

“对不起……”林以建觉得自己不能再犯傻，必须果断点，拿出男人应有的风范。

“不对劲，很不对劲啊。”冷小言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林以建甚至觉得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

冷小言靠近他，贴着林以建，伸出手掌给林以建看。

掌心里的小不点乖巧地呆在原地，抬头仰望着他们，触角四处拨动，貌似在向他们打招呼。

“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吗？”冷小言问。

林以建观察了半天，眉头皱在一起，轻轻摇了摇头。

冷小言拿出自己的掌上通讯设备，打开其中一个软件，设备立刻呈透明状，只有设备上的感应按钮清晰可见。冷小言将设备置于小不点上方进行放大观察，两只触角清楚直观地呈现在设备屏幕上。

林以建加深警惕，仔细研究置于屏幕里的小不点的全裸数据。十几秒钟之后，他用刚才冷小言看他的诡异眼神，不可思议地回复冷小言，证实她的发现是对的。

“它左边的触角不是原来的那根。你看，触角根部的品牌和产品标号不一样。虽然颜色很接近，但其实是两个产品。”冷小言冷静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把它送给我之后，我一直嫌弃它的效敏感应很差。当时我们一起去买的宝罗微型肢端PULO3。0，然后给它安装上去的。现在一边是PULO3。0，一边是KASO3。0。”

“会不会有其他同事给他换过？”林以建疑惑。

“你觉得谁会无聊到给不是自己负责的产品更换零件，即使真的这样做了，会不告知我们两个？”

冷小言的解释加深了林以建的疑虑，结合之前阿宝出现的“冷湾”操作，他不禁心里一阵发冷。难道小不点出现非认知模式下的新型变异了？如果小不点的触角是工作人员以外的非人为操作，那么眼前所见，将是一个非常骇人听闻的结果。

林以建不敢往下想，冷小言更是茫然无措。他们彼此都确信这是一起极非寻常的事件，但又不愿意看到它真实发生。他们都在等待彼此灵光一现的思路解释，好宽慰对方想多了。但十几分钟的安静沉思，没有一丝希望掉落眼前，并给予他们光明的出口。

“怎么办？”冷小言的语调中透露出强烈的不安。

林以建一只手抓住冷小言的胳膊，示意她别太紧张，放松一点。但他却感觉到她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栗，似乎都要站不稳了。他明白冷小言的担心，也知道她痛思后果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他们二人内心所想的结论应该是一致的，就是这件事必定和阿宝有关。如果确定小不点的触角是由阿宝操作更换，那么从任何角度出发，这个由经他们二人悉心研究、全力维护的得意作品，将毫无理由被处以销毁。

林以建拿出自己的通讯设备，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黑色屏幕上显示出对应的光标和按钮，浮游闪动。

“74832转013。”冷小言在一旁提醒。

林以建慌张且迟钝地拨动按键，并等待接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者完全黑暗，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要……

“监控室吗？是符彪吗……”听好了，帮我定位APAUL-2060-0411的准确位置，精确到坐标，关联移动定位。

“哟，林主任啊，想要小弟帮忙啊？请我吃饭喽……”电话那头传来对方打趣的声音。

“立刻，马上。”林以建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