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几个孩子瘫倒在地上。他们像跑完1500米测试,全身早就酸痛不已,只是为了不在爸妈面前丢人,所以才咬牙撑住。不过,过了今天,他们也对父母的辛苦有了更深的认识。
(原著编剧:费明)
爸爸妈妈变老是一个自然过程,皱纹会随着时间爬上他们的额头,他们总有一天需要我们,就像曾经〖1〗我们在婴儿时期那么需要他们一样。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他们变老了,你该做些什么?
为了未雨绸缪,我们要从现在开始锻炼自己。比如,你要开始自己练习做饭,这样才知道多少水配合多少米;你也要尝试做家务,自己缝衣服,自己清洗马桶……
人在衰老的过程中会渐渐失去安全感,你的成熟会是他们最好的安慰和保障。
好爸爸
写在前面
传统观念里的好爸爸是什么样的呢?有人说,他最好是一个武林高手;他可以不善言词,但必须对孩子寄予厚望;他满足孩子所有的物质需求,同时做到两件事情:听话和服从命令。
这是一个好爸爸的形象吗?您和故事中夏东海的形象是不是一样的呢?
故事开始啦
午后,写字台前,刘星眉头紧皱,托着腮帮子,面前是一张家长会通知单。
家长会挨批评对刘星来说是家常便饭,倒不会提心吊胆,他坐在那里脑子跟车轮一样飞转,是在想如何应对,因为这回的情况跟往常的确有点儿不一样。以往不过是因为课程分数太低,要不就是上政治课睡觉、上历史课画猴子、上音乐课扔铅笔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被告状。最离谱的一次,是上化学课,刘星戴着个耳机听音乐,老师让他摘掉,他撒谎说自己最近听力下降,所以上课需要戴助听器。化学老师跟班主任求证之后勃然大怒,于是在家长会上把刘星批了一个体无完肤。当然,作为妈妈的刘梅当天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这次的情况更特殊,特殊到让刘星自己都觉得有点儿棘手。
他甚至记不起当时是怎么举起拳头,砸向了同学小孬的脸。他只记得殷红的血从对方鼻子里流出来,小孬摸到了血,吓得哭起来。
刘星拿出一根笔在纸上涂鸦,条条框框地乱画一气,可还是想不到好的办法。管他呢,反正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打,也死不了的。他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通了刘梅的手机,告诉她下周三学校家长会。没想到刘梅下周三上中班,整个白天都没空。而且冬天到了,很多人感冒,医院人手不够,也没有办法跟别人调班。刘梅警觉地问他,是不是又在学校闯了祸。刘星说哪能啊,自己这段时间可守规矩了。最后,刘梅让他给姥姥打电话,请姥姥代她去家长会。
刘星从小就是跟姥姥在北京胡同儿长大的。刘梅和刘星他亲爸闹离婚那会儿,他也是住在姥姥家里,祖孙感情特别好。刘星一听是姥姥去参加家长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反正姥姥耳背,老师的批评她也听不清。想到这里,刘星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哈哈,多云转晴了。
刘星立刻给姥姥家挂了电话。
“姥姥,我是星儿啊,听得见吗?”刘星怕老太太听不清,几乎是对着话筒在喊。
姥姥听见是外孙的声音,当然很开心。刘星把家长会的事情从头到尾对着话筒喊了3遍,确认老太太已经明白了,才又补上一句:“不管老师说什么,您就当自己得了老年健忘症,记住了啊。”
挂完电话,刘星哼着音乐,打着响指,回了房间。
刚才刘星对着电话狂喊的时候,夏东海在卧室听得一清二楚。他跟刘梅结婚时间还不长,所以,和彼此孩子的感情还始终停留在某一个层面。夏雨年纪小,又是男孩,亲生母亲在美国,回国接触刘梅一段时间之后,就很快接纳了这个新妈妈。夏雪性格从小独立,对谁都是有点儿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是从小的内心孤独衍生出的自我保护意识,也只能靠时间去慢慢融化了。而老夏自己呢,他跟刘星都是男的,相处起来更像哥们儿。在老夏看来,刘星是个外向活泼的孩子,希望能早些跟他建立起感情。
有一回,趁着刘梅不在,夏东海把刘星叫到一边,想问问对他这个新爸爸有什么要求。结果刘星说:“反正我生下来就给人当儿子的,已经习惯了——给谁当都一样。”一句话说得夏东海哭笑不得。
其实刘星说出那番话,也是在情理之中。他的生父是个麻将迷,坊间人称“胡一筒”。当初因为他太热衷于麻将事业,老是耽误工作,就被单位安排下了岗。可他丝毫没有悔意,相反变本加厉、不分昼夜地约人打麻将,还变卖家里的电器去赌博。这才导致刘梅跟他离婚。也是因为这样,刘星从小对爸爸的印象就是牌桌上的“胡一筒”,也谈不上什么感情。
那次夏东海和刘星的谈话,终止在刘梅回家之前。当天的重要成果就是,刘星提出当一个好爸爸的首要准则:在老妈要揍他的时候不能混合双打,得冒死拦着。另外还给夏东海取了一个外号:加菲猫。因为他的天庭饱满,面相和善,活脱脱就是动画片里的那只猫。
此时的夏东海,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又思前想后考虑了一番,当晚就跟刘梅商量,周三自己去参加家长会。刘梅一听就不同意。
“你对情况不了解。他呀,大会开完还有小会呢!”刘梅说的也是实情。哪回家长会,老师不是点名让刘星的家长再等一下?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一回生二回熟嘛,顺便认识认识星儿的老师,建立必要的联系。”
“我真怕你受不了。”她说好几回参加完家长会,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夏东海倒是很坚持,表示既然现在他是刘星的爸爸,那就得真正地进入儿子的生活,虽然不是亲生的。刘梅见他这样,也不好再拦着他,只劝老夏做好心理准备。
直到周二下午,刘星才知道是老夏要亲自去参加家长会,那时已经无法扭转乾坤了。他只好跑去问弟弟和姐姐,老爸生气了会怎么样发作。夏雨说爸爸从来没有冲他发过火,而夏雪却在一旁拿腔拿调地说:“好学生和坏学生的感觉不一样,问了也没用。”刘星看到跟他俩没有共同语言,只好去找老夏本人。
夏东海显然很重视这次家长会,穿了正装还打了领带。看见刘星推门,问他有什么事情。刘星拐弯抹角,也不说重点。
老夏只好说:“星儿,要不然你在老师告状之前,先给我交个底,到时我好替你应付。”
“其实都是一些小事。”刘星列举了最近的几次“过界行为”:有一天,把学校的椅子给拆了,后来让老师发现又把螺丝帽给拧了回去;又有一天,在教室里撕作业本制造“人工降雪”,后来被罚一人做值日,也收拾干净了;还有一天,打破了同学的鼻子……
“什么?你还打了同学?”夏东海觉得这件事比较严重,“你为什么要打他呢?”
“没什么,下课的时候闹着玩嘛,所以就……”刘星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夏东海看时间不早,拍了拍刘星的肩膀,意思是让他放心,一切有他来顶着,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直奔学校。
整个下午,刘星都趴在窗户边,也不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