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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3(第2页)

这叫声就像具有无形的吸引力,再也由不得骆人龙另打主意,他的身子和—只脚,已是不听他的指挥,一路跌跌撞撞地叫着:“妈!妈!”向屋中奔去。

骆人龙事亲至孝,这时纵然有人把刀子架在他的颈上,也挡不住他的奔势。

穿过草芦前面一片小小的花圃,只见柴扉开处,门前出现了一位满面笑容的中年美妇人。

骆人龙一见慈母含笑相迎,更是抑止不住心中的感情,低低叫了一声:“妈!”人更像脱弦快箭般扑向慈母怀中。

骆人龙的母亲,出身书香门第,不谙武功,见骆人龙这样冒冒失失地冲来,只吓得死死抓住门扉,花容失色地笑道:“孩子!你可不要把为娘撞倒了!”

这种熟悉的欢愉情景,更勾起了骆人龙的伤感,他双目泪落如雨,哭声道:“妈!孩儿回来了!”扑身跪在慈母膝下,痛哭不止。

骆母见爱子痛哭,这才看出情形不对,心慌意乱地道:“人龙!人龙!有话好好说!你爸呢?”

骆人龙仰起泪痕斑斑舶俊面,哽咽说道:“爸,他老人家被害了!”

骆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毁了,两腿发软,人便向后倾倒,已是昏死过去了。

骆人龙一惊之下,立止悲泣,双臂猛探,托住慈母的身子,把慈母抱回屋中,平放床上,泡了一碗姜汤,给她灌下,在她耳边不住地轻呼:“妈!妈!……”

约莫过了半盏热茶时间,骆母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苏醒过来:人是醒转过来了,可是,却半天不言不语,神情呆呆的比刚才昏厥时更是吓人。

骆人龙急得哭声呼道:“妈!妈!你怎样了?你听得到龙儿的声音么?”不住地摇撼着母亲的肩头。

蓦地,只见骆母眼神一凝,撑身坐了起来,脸上平静而坚定,再无悲痛之色,显然,她在这醒转过来的瞬间,已作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代替了穿心的哀痛。

骆人龙就怕慈母过份伤心,这时见.慈母脸色平静,也就略为宽松,自己更不敢再挑动慈母的忧伤,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静等慈母问话。

骆母沉默了一会,语声出奇地柔和,道:“孩子!你把当日寸情形详细地说给为娘听。”

骆人龙忍泪含悲,把经过的详情,一丝不漏地说了出来。

骆母沉思了半天又道:“你再把你三叔刺杀你爸时所说的话说一遍!”

骆人龙蹙眉仿着流霞叟邱永信当时的语气声调道:“大哥,小弟不是开什么玩笑,而是为了整个武林安危,不得不顶着先鞭!”接着,他反问母亲道:“妈!您认为爸爸会做出什么危害武林的事么?”

骆母肯定地摇头道:“不!你爸爸是武林冲的君子,岂会做出危害武林之事。何况,他自与为娘结缡,隐居黄山二十多年以来,下山一共只过三次,其他的日子,我们寸步未离。

孩子,你想,他有机会做出危害武林的事而不让为娘知道么!”

骆人龙不由顺着慈母的话问道:“爸只下过三次山?”

骆母眼圈一红道:“正是,连这一去不回的最后一次,总共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在二十年前;第二次,是在十年前!”

骆人龙喃喃地道:“想必都是到三义庄去,赴三位盟叔的约会的!”

骆母点头道:“不错,你爸爸极是重视与你三位盟叔的十年一会之约,他别的江湖恩怨都丢开了,就只对你三位盟叔,四十年如一日,总是不放心他们,要他不下山,那是不可能的事。”

骆人龙忽然想起一事,道:“二叔给了我一张字条,说是要知道他们杀害爸爸的原因,可以按照字条上的住址,去请教三位武林中的正直奇人。”

骆母虽然未习武功,也非江湖人物,但自嫁给日月叟骆一飞后,耳濡目染,对江湖中事并非完全无知,忙道:“那三位武林奇人?”

骆人龙从衣袋中取出字条,念道:“少林苦行大师,武当一心道长,王屋铁指先生柳去非。”

他念完三人姓名,自己心中也不禁有点惶惑起来,因为这三个人,都是江湖中的长者,声名久著,三位盟叔,竟敢把这三人提出来,那就令人莫释了。

骆母听了三人姓名以后,脑中电光一闪,“呵!”了一声,道:“为娘记起一件事来了,十年之前,你爸爸赴你三位盟叔之约归来,好像提起过这三个人的名字,而且还带回一包东西,自那时起,你爸爸神色间总是显得有些不安,一直过了一年多,才逐渐好转,恢复了泰然宁静。”

骆人龙跳起来道:“妈!你知道那包东西的藏处么?我们快拿出来看看,或能找出一些端倪也说不定。”

骆母带着骆人龙走进日月叟骆一飞的书房,叫骆人龙搬开书桌,撬起四块青砖,挖下去五寸左右,底下有三块青砖,取出青砖,现出一只水缸口内放着一只木盒。

骆人龙取出木盒,打开来,只见木盒里面,分上下两层,上层平放一只红纸信封,上面写着:骆一飞遗嘱”四个字。

日月叟骆一飞预立遗嘱,这才武林中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为武林人物,过的是刀头喋血生活,随时都有发生意外的可能,年纪老迈,或是心中有所牵挂的人,都有预立遗嘱的风尚。

骆氏母子,目的不在遗嘱,所以取出遗嘱后,并未马上拆开展阅。

骆人龙揭开上层底端活盖,底下果然有一包东西,那是用一条青色手帕包着的。

骆母不待骆人龙取出那包东西,已先开口惊叫道:“是了!是了!就是这包东西!”

骆人龙提出那只布包,但觉沉沉地颇有些重量。这时他也没有耐心去解那布结,指力微运,撕开了外面包布,现出一只斑斑驳驳的铁盒,看那样子,至少也是逾百年以上之物。铁盒没有加锁,盒盖一掀而开,里面是一本手抄绢册,封面已是残破不全,但隐约间还可看出“天魔宝录”四字的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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