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道:“你不说,我也想跟去呢!”
看她那样子,仿佛在说,如果她不跟去,榆罔和云鹤子都未必能活着回来。
蚩尤对红杏关切地道:“你要多加小心!”
红杏美眸中掠过一抹温情,却未说话。
嫘祖慢慢站起身,和陪护的月蝶悄悄出洞府去了——人们看见了嫘祖惨白的脸颊,都知道她必是为玄律的不幸而伤心欲碎,却在苦忍着。
榆罔见嫘祖由月蝶陪着离去,脸上亦掠过一丝无奈。他对凌烟仙子道:“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吃完我们就去退敌!”
凌烟仙子遂让人端来丰盛饭菜。榆罔、皇娥和云鹤子便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榆罔对凌烟仙子道:“请给她先安排个住的地方。我们这就动身。”
说着站起身形。
他说的“她”当然是指皇娥,他不说“我妻子”却说“她”,看来他们的“夫妻”关系仍然是有名无实。
凌烟仙子就让一位使女把皇娥领去客院了。皇娥临出门看了榆罔一眼,欲言又止,便幽幽而叹,兀自去了。
榆罔和云鹤子、红杏三人由凌烟仙子等人送出洞府,便展身形往峡谷掠来。
到峡谷之后,他们翻过峡谷里的三道关卡,从峡谷口掠出,面前不太远就是荤粥族那由无数个大小窝棚组成的临时营地了。
这时月亮刚刚升起来,看上去脸色惨白,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吓还是在病着。她的周围连一丝云彩也没有,她便又显得这样狐独,容易让人联想到被丈夫抛弃的病中无人照顾的少妇。由于月亮都这么打不起精神,所有的一切都像无精打采,半死不活。就连山里偶尔传出的几声兽吼也透出不尽的凄凉。
三人踏着朦胧的月色小心地接近了敌人的营地。他们发现营地里有许多人还在窝棚外待着,也许是嫌窝棚里闷热,他们露天或坐或卧,三五人一堆,七八人一伙在大声说笑。
他们伏身在一个窝棚后面的阴影里,一时觉得很难悄悄潜入营地。
以榆罔来时的意思,是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先制服雷罕,逼他下令撤退,然后再和可能出现的鬼王刑天等人决战。现在看这么干当然很困难,因为潜进营地很可能会被发现,而且又不知雷罕准确位置。
正为难间,榆罔忽然灵机一动,对身旁红杏和云鹤子道:“咱们让他们领着去见雷罕。”
见两个人没听明白,又低声道:“就说害怕他们攻进去性命不保,要投靠荤粥族,并有铁格的消息报告。”
红杏和云鹤子也觉得这办法可行,三个人遂离开窝棚阴影,大摇大摆走向附近的在窝棚外乘凉闲话的一堆人。
这些人突然发现来了三个陌生人,并已到跟前,惊慌失措,纷纷跳起,准备迎战。
榆罔忙笑道:“你们别害怕,我们是西陵族的,是铁格让我们来找你们族长传报重要消息。我们知道你们就要攻进部落去,都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些人一听,顿时平静下来,都注目打量榆罔三人。其中一个冷道:“这个妞儿不是打败赤腾和太乙真人的那个吗?”
红杏急忙道:“是我,但我经过他们两个一劝,就同意离开西陵族来投靠你们了。西陵族眼看就完了,我一个人也保不住……”
这些人你眼望我眼,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男人道:“还是领他们去见族长吧,别耽误了大事。就算他们有诈,族长那儿人多,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旁边有人道:“那你就领他们去吧。你说不定还可以借光看一眼族长新得到的那个甜美的小美人儿!嘿嘿!”
旁边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这个年纪稍大些的男人骂了那取笑他的愣头小子几句,便领着榆罔三人往营地里走来。
旁边窝棚前露天乘凉的人们看见他们都很纳闷儿,但谁都没拦阻,也没问。任由他们走过,直奔来营地中间雷罕居住的这座较大的窝棚。
一边往前走,红杏和云鹤子一边游目四顾,都暗自佩服榆罔的智慧和胆气。
走出挺远,终于来到了雷罕住的窝棚跟前。见雷罕、赤腾、太乙真人和五六个彪形大汉正坐在窝棚前面。他们中间有堆快烧烬的火,旁边丢弃着一些骨头和吃剩下的肉。还有一个挺大的装着半下子水的陶盆。
看见榆罔三人被人领着大模大样走到跟前,雷罕等人顿时怔住了。
那个领榆罔三人来的人忙过去单膝跪地朝雷罕施礼,道:“禀告族长,他们是铁格少爷派来传送情报的……”
雷罕一抬腿把那人踢开,挺身站起,投目榆罔三人冷道:“你们骗得了他们,却骗不了我!”
太乙真人等人都纷纷跳起,如临大敌般护在雷罕身旁。太乙真人阴侧侧一笑,道:“他们没有必要再骗你,见
到你,他们已达到目的了!”
榆罔对身旁的红杏和云鹤子道:“出手要快、准、狠!争取在鬼王和刑天出现之前制服雷罕!”
他以前虽然未见过雷罕,但现在已经一目了然!
榆罔话音刚落,红杏一声娇叱,已经弹射而出,先自攻上。右拳对准护在雷罕身旁的人堆轰出了一颗“流冰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