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然抬出胤祥,难道不是你在害怕?”他笑了,“婉然,你永远这样嘴硬,只是,你还不十分了解男人,当他真的想要的时候,没什么可以阻挡他,最亲的人也不行。”
我的心一沉,只想在这一刻找个东西敲昏他,好夺路而逃,只是,这简陋的室内,又哪里找寻合适的武器呢?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要你,也总要你心甘情愿的。”他退开一步,“如果要强来,机会早就有。”
“如果羞辱我是你的乐趣,那么请继续,如果你尽兴了,现在我要走了。”我想,这一刻,我已经出离愤怒了,和胤禛的相处,并不是全无愉快的回忆,最起码养心殿相对的时候,我和他还是很平和的,平和到我以为,也许我们可以算做是朋友,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形,总能被他用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方式说出来?
走出茶室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狭窄的小巷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的光线,我一心只想要快些离开,加上根本就看不清脚下的路,难免磕绊,会摔交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黑暗中,有人伸手扶我,冰冷的手指,接触间,惊得我几乎叫出来。
“疼吗?”那人问。
“与你无关。”我切齿,竟然又是胤禛。
“对不起。”他却说,一边拉住我的手臂向前走去,一边说:“我发现每次面对你的时候,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很多话,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哼了一声,决定不再开口。
他却说:“你恨我吧,我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你尽管恨我好了,恨我、骂我都没关系,就是不准忘记我。”
这一夜梦境缠绵,围绕在周遭的,总是一片无边的黑暗,我拼命的跑,只是经常跌倒,到了后来,便成了在地上艰难的爬行。
这个梦我是熟悉的,没有到这里之前,我便常做,场景是从小住的家属楼,明明只有四层,只是在梦中,想要爬上去却是这样的难。
好多次,我想要放弃了,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可是仍然有如潮水般的恐怖向我袭来,催促着我快一点,快一点,家就在前面了,只要在有几步就可以回家了,回到家里,便安全了。
只是,四周,仍旧是黑暗。
我艰难的前行,挣扎着前进,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只向着一个方向。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直到光亮出现。
“婉然,你怎么了?”有人问我,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柔,那么眷恋。
前面,明亮处,一个人影出现了,他问我,他向我伸出了手。
黑暗渐渐的凝结成了沉重的枷锁,牢牢的压住了我,让我透不过气,让我的每一步变得如此的艰辛。
四周的世界是静悄悄的,只有那个声音仍然在对我说:“婉然,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家,有人在家里等我,等着我,我挣扎着要站起来,只有站起来,才能走得快一点。
“胤祥,等着我,等着我,胤祥!”
“胤祥!”
当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时,我听到有人在叫“福晋,福晋,您醒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彩宁的脸,她正有些紧张,却又极力保持着笑容的看着我,“福晋,您做噩梦了?出了一头的汗,擦擦吧。”
热毛巾敷在脸上,我松了口起,大约是昨天折腾得太久了,累了的缘故,竟然又做了这样的梦,“我说了什么吗?”起身,我随意的问了彩宁一句。
“没有,您只是一直叫爷的名字。”见我一切正常,彩宁也长出了口气,脸色有些微红的笑看着我说。
“是吗?”我点点头,我从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这一次还真是破例了,只是披衣起身时,却发现那丫头依然在笑着偷瞧我,饶是我的脸皮厚过一般人,这时也有些耐不住了,笑骂道:“你这丫头,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都是我纵的。”
彩宁一笑走开,自去催促其他的丫头送来了衣裳和洗脸的热水。
本想再叫人去打听朝堂里的情况,可想到昨晚四阿哥胤禛说的话:“十三弟的事情,我自然会想法子知会你,如今……总之,你还是不要太常派人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