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身负重伤,动弹不得的蜀中将士,皆是只得蹲坐于城中的墙角各处。另有些承受不住压力的,则是躲在暗处哭哭戚戚……此情此景,正可谓是一副活生生的人间惨剧!
武维义一行便是径直到了南门,只见此时南门处,却是临时征用了诸多民舍以为养护之所,专门收纳救治重伤的病患。
只见此时南门一处空场的正中,竟还支起了一口大锅,里面好似是煎熬着一种膏状之物。再闻得此间气味,倒是令人莫名的感到一丝的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来。
也是正巧,武维义刚到得南门,一眼便是瞧见了杜宇的身影。只见得她此时也是在那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却是一刻也不敢懈怠。
“宇儿!”
只听这一声叫唤,杜宇立马便是听出来是武维义的声音,因此不禁是又惊又喜!杜宇再扭过头去朝着唤声来处望去,却见武维义竟是一身血污,而且右肩好似还负了伤。杜宇见状,顿是心疼不已。立马便是跑上前去,与他关切的言道:
“武郎!……你……你受伤了!”
武维义朝她只是摆了摆手,便是又指了指旁边的柯尔震西,与杜宇是急忙言道:
“我无大碍……快……快是替他看看!……”
杜宇听得此言也是一惊,转身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与他一同前来的蜀兵的肩上竟是还驾着一人!
只见那人如今是低垂着头,也看不清样貌。一副羌人打扮,同武维义一样也是满身的血污。而且其发结也早已是散乱了开来,披挂在肩头之上!
直至杜宇将此人披在脸上的散发往旁边一抹,却是不由得惊吓了一跳:
“啊!……是柯尔大哥!……他……他如何也受了如此重伤?!……”
“哎!……柯尔震西他独自领着羌骑冲入城外巴营夜袭,却不曾想竟是中了埋伏,因此才……”
杜宇见柯尔震西如今伤势却是极重,不敢怠慢,便是找了一处僻静护所让他是能够安心静养。随后,便又是去唤来了此处的一位“师傅”。
待杜宇将那人请来,只见她是毕恭毕敬的向他求请道:
“这位仙人……如今这位大哥却是受了极重的外伤,不知上仙可有何法医治?……”
武维义听杜宇将此人说成是“上仙”,便是对其有些半信半疑。这个称谓却是不禁让他想起了他自己初来乍到之时,也是个有着此等称谓的“欺世盗名之徒”。
只见那名“上仙”却不过是对着柯尔震西是瞧上了几眼,便是随手又给了杜宇一个陶碗并是与她言道:
“嗯……外敷七分,内服三分!但是切记此药有瘾,不可太过……不出三日,便可下地行走……”
只见此人说完,便是又走开了去……而杜宇,则是立刻给柯尔震西的身上各处创伤皆是涂抹上了膏药。不曾想,这膏药也确是极为灵验!
原本这柯尔震西受此重伤,浑身便是已经有了些虚浮肿胀,尤其是各处刀剑创伤,更是鼓成了大包!
但是,杜宇将那“上仙”的膏药给涂上之后,却是立即消去了不少肿胀。而且,就连原本是眉头紧锁着的柯尔震西,也是顿时看上去舒缓了许多!
武维义却是对此状况更是感到极为不解,便向杜宇问道:
“宇儿……你却又如何开始乱认神灵了?武郎与你说过,这世上根本便无有什么鬼怪神仙的……而且,你可曾是忘了,武郎以前可也曾是个……”
只见杜宇是给柯尔震西一边上好了药,一边却听了武维义竟是怀疑起那个来路不正的“上仙”来,不禁是窃笑了一声:
“呵呵……武郎倒是说得当真有趣!你自己当初做得那些亏心事,如今却是拿来以己度人了?……宇儿又不是个有眼无珠之人,究竟是不是有些真才实学,又如何会是辨识不清?……”
但见杜是在那里好气又好笑……武维义见得此状,不禁是那人的来历更加好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