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阿莎听罢,只觉得是好生奇怪,于是上前一步问道:
“这却又是作何道理?要说这一处湖水乃是山中清泉所聚,当是最为干净,最为清甜的,阿莎如今已是口干舌燥,为何不能喝?”
“诸位是有所不知,往日里这湖水确是无有大碍。然而如今这山中是来了大震,原本静于湖床底部的淤土亦是会受其波及。湖水乃是死水,不似河水那般流畅。因此,这水中其实已是混了极多的杂质,而这些杂质又多沉有腐木鱼尸!肉眼虽是难以识辨,但倘若就此饮用,只怕是要染病!”
武维义一边说着,一边又与墨翟比划着,让他赶紧是取出了一个随身带着的陶土器皿,并是四处找来了干枯的枝叶,再用火折子引火之后便扔到泥巴炉膛之中,将这些水是煮熟过后,才给了众人饮用。
仰阿莎对此举却是颇不以为然:
“这水如此清澈透亮,难不成还会有毒?”
只听墨翟也是从旁低声附和道:
“大哥,翟观此水亦是觉其断然不会有毒。翟方才在山中取水的时候,见其浅水处鱼虾生猛鲜活,若是有毒又怎会如此?”
武维义听罢,却是一个劲的摇了摇头:
“倘若真是如贤弟所言,那便更加是不能直接饮用的了!至于为何,尔等稍后便知。”
很快,那陶土小锅的边沿上,就布满了蟹眼泡,随即水波震荡,咕嘟咕嘟的就翻滚起来,不多时,就看见其水面之上又平白无故的漂起一层白色的絮状物。
武维义见状,不禁是蹙眉说道:
“诸位且看,这些便是匿于水中的微虫。倘若方才便是喝了,只怕是要受那泄利之苦呐!而贤弟方才所言的鱼虾浮于浅水,亦恰恰是证明其微虫之盛!”
众人见到此一幕,不禁都是感到有些后怕。于是,纷纷便都照着武维义的做法,是开始寻地垒砌锅灶,并煮水饮用。
片刻之后,待众人又重新集结,却突然发现竟是有人没有回来!
“怎么搞的!兄长已是三令五申,山中行动不得落单,否则凶险莫测。那人如今却又是去了何处?!”
只听旁边顿时就有人是指着一条小径:
“那人说腹空难忍,好似是去了那边找食去了!”
于是,武维义和墨翟便带了几个人,顺着这一小路是搜寻过去。片刻之后便听见密林之中,是有微弱的呼救声传来。
然而,不论众人如何搜寻,却只是闻得其声,见不到其人。仰阿莎顿时疑神疑鬼起来:
“莫不是那人已是死了,化作了这山林之中的怨灵恶鬼,来招惹我们?”
墨翟嘻嘻一笑,与她又是招惹言道:
“嘿嘿,道你是有多大能耐,原来也是个怕鬼的。”
“哼!阿莎才不是怕,阿莎自小跟着父豪……”
不等仰阿莎说完,只见武维义忽然是抬起一只手来。而仰阿莎则顿时是闭口收了声:
“听!这声音,仿佛是从地下传出来的!”
墨翟当下就趴在地上,侧脸将一只耳朵贴伏于土地之上聆听。果然便听得愈发真着起来:
“没错!兄长,此唤声确是自地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