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凌天俊邪的脸上浮着得意的笑,他那勾魂般的通透黑眸紧紧盯着她。
衣云细细聆听,这些的确都是身为一个丫鬟的本分,没什么过分的,以前做外婆的丫鬟时,她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要她如此去伺候一个恶魔,心中终有不甘。
看他那么得意的宣布,衣云就觉得恼怒,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恨,衣云恨得牙痒痒,手中若是有一条鞭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抽向君凌天,对,就抽他那张臭嘴,抽个稀巴烂。
就是那张嘴总是很轻易的撩起她的怒气。
“还有么?”衣云淡淡问道。
“就这些吧?暂时没想到,想到了再补上。”
说完,闭上眼睛,仰躺在椅子上。
“该做你应做的事了。”
“那你是口渴了,还是腹中饥饿了,是无聊了,还是忧愁了?”衣云忍着怒气,问道。
“做丫鬟应该主动看出主人的需求,我现在很闷,你是不是应该为我解闷呀。”
此时此刻,衣云是亲身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了。
谁让自己和娘亲的小命就捏在人家的手中,一个不高兴若是杀了自己,还不是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她不怕死,只是娘亲不能死,若不是为了让他帮娘亲到战场,衣云真的很想和他对着干。
但,她不能。
只能任心中怒火狂烧,面上却盈盈一笑,“不知你想听什么曲子?”
“随意吧。”君凌天眉毛轻挑,得意的一笑。
衣云环顾四周,小船的屋中,布置的极是简洁,未曾放有乐器。衣云眉头一凝,难道要让自己清唱么?
“可是,你这里没有乐器,衣云怎么演奏。”
“自己想法子,我正烦着呢?”君凌天仍旧闭着双眸,悠然说道。
忽见小几上,有两个青花小瓷碗,碗下有两个小瓷碟,不禁心中一喜,就用它们了。
顺手拈来,两只碟子重叠,用右手中指和拇指夹住,如莲藕般的雪腕轻轻一摇,叮当几声,很是清脆悦耳。
君凌天闻声,唇边溢出一丝浅笑。
在碟子的清脆的伴奏下,衣云朱唇轻启,歌道:
十里楼台依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
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
惊梦觉,弄情时。
声声只道不如归。
天涯岂是无归意,挣奈归期未可期。
衣云很少在人前放歌,此刻她那特有的极负魅力的声音在船舱里回荡。
清雅而馥郁的歌声刺激着君凌天的耳膜,让他沉迷。
歌罢,衣云凝立片刻,道:“不知主人还有何吩咐。若无事,衣云想去瞧瞧我的娘亲。”
“还没伺候好主人,就要溜呀。随我去用饭罢。”
说着,君凌天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