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这是个可怕的演员。
本质上还是个疯子。
拿自己随便做实验的疯子。
燕榅休眉眼沉了下去,“你这样迟早会迷失心智。”
万一出了意外,就真的会成了另外一个人。
风辞摸着他的脸,“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燕榅休面无表情,“嗯,疯子。”
风辞笑了,“这可是我评价你的。”
燕榅休静静地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记起的好。”
没了记忆,至少正常。
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能正常体会。
而现在,这个人看着笑起来很干净,灵魂却被一个肆无忌惮的疯子操纵着。
他心底燃着烈烈野火,随心所欲,能将磐石烧毁殆尽。
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燕榅休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他低下眸,“你到底在想什么?”
风辞看着他,“占有,或者销毁。”
他说着,慢慢垂下眸,“你不喜欢我吗?”
声音有点低,带着几分委屈。
演的。
都有点假了。
燕榅休不想理会他,起身。
他下了床,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青年仍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脸上分明没什么情绪,却无端地让燕榅休心疼了起来。
就像是针扎的,密密麻麻的,生疼。
风辞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他难辞其咎。
当初是他教会了这人许多东西,无所保留的,把他生生养成了一个犯罪因子。
他的天赋太高,他人终其一生无法领悟的,到了风辞这里,就像是个玩具。
所以他肆意妄为,甚至是随心所欲。
厌了就舍弃。
他连自己的存在都不放在眼里。
燕榅休最生气的也是这点。
他站在原地,看着风辞,“如果今天,是我的死期,你也会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