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瞥了他一眼笑道:“那你呢?你又在想谁?”
“臣谁也不想!”
“真的吗?”李系的眼中忽然涌出了浓厚的兴趣,“这次你出了名,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名媛小姐要抢着嫁你,你说说看,对谁有兴趣?朕让皇后来替你说媒。”
张焕笑而不语,他忽然想起了崔宁,几个月不见,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
夜里,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凤翔郡,天色已经黑尽,空中蒙蒙地下起小雨来,李系则住进了位于凤翔郡的一处行宫里。
行宫不大,由数十间房舍组成,布置得精致华丽,颇象一户殷实人家的宅院,它的东面是一个军营,一般是用来驻扎羽林军,现在则驻扎着张焕的三千军马。
入夜,凤翔郡刺史蒋涣赶来觐见李系,并向他禀报了这几个月朝廷发生的大事。
蒋涣走了没多久,李系新提拔的内侍总管陈仙甫便急匆匆找到了张焕,“将军快去劝劝吧!陛下在发怒,吓死人啦!”
张焕走到门口,便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一只砚台飞出,正砸在门框上,掉在地上摔成三瓣。
“大胆!”李系咬牙切齿之声从房间里低低传来。
张焕一步跨进了房间,只见李系背着手,脸胀成赤红色,象一只受伤的野兽在房间里来回疾走,喉咙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咆哮。
“陛下!请息怒。”
李系见张焕进来,满腔怒火才慢慢克制住,他取出一份邸报,扔到张焕的面前道:“你看看,太极宫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事,她竟敢下旨无限期延长崔圆的右相之位。”
张焕瞥了一眼邸报,这份报纸他在代郡时便已经看到了,只是没有告诉李系,虽然崔圆使了手段,但他继续为相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李系见张焕脸上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心中的怒火便渐渐烧到张焕身上,“怎么!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陛下,臣也是第一次听到此事。”
张焕躬身行了一礼,“可否容臣说几句话?”
“你说吧!”李系脸色疾变数下,终于无奈叹了口气,慢慢坐回到榻上。
“陛下是否记得,臣当时被太后免职时就曾说过,太后是被崔圆利用了,而现在她已经完全被控制,成了崔圆的傀儡。”
“说下去!”李系沉思不语,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某个点,一动也不动。
“崔圆用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光面堂皇的继任相位,以堵天下人之口,臣以为陇右之战后,他续任右相实际上就已经没有悬念。”
李系眼一挑,瞥了张焕一眼,“为什么?”
“因为他已有最强的实力!”
张焕淡淡地说道:“陛下想一想,除了崔圆,谁还能做这个位子?”
“可是朕实在不甘心啊!”
想着又要被崔圆掣肘五年,李系心中郁闷难遣,他背着手走到窗前,长叹一声道:“难道他真的没有把柄给朕抓住吗?”
‘把柄?’张焕暗暗冷笑一声,崔圆的把柄就在自己的怀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