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好戏的陈日月“啊”了一声。
铁手道:“阿三不必用剑了,用我上次教你的掌法,你和小二对对招。”
正好趁我和你们四师叔有空,能指点你们一下——何梵和陈日月听懂了铁手的意思,点点头,当下摆开架势,双掌对银剑。
铁手拉着冷血坐到一旁的凉亭里观看。叶告和白可儿从怀里摸出在街上买的面食果子,坐下来美美地吃。
小孩子比武不是惊险的事,铁手和冷血便能时不时一心二用说上几句话,各自讲述自己一天办案的经历。
冷血忽道了一句:“二师兄,我今早倒是遇到一件奇事。”
叶告和白可儿忍不住好奇,先开口问道:“四爷,什么奇事?”
冷血道:“我去刑部之时路过马行街,遇到了任别空的手下,他们说任别空生了重病,要请大夫医治,竟然是奉的是圣旨。”
铁手道:“圣旨?你是说官家下圣旨让任别空延医的?”
冷血道:“是。”
铁手道:“这就难怪了。我去找医馆之时,所有医馆都关了门。”
冷血即刻转头上上下下打量铁手了几眼,见他好端端的,这才放下心道:“你去医馆做什么?”
铁手见冷血眼睛转个不停,心下便觉好笑又温暖,笑道:“我没事,有事的是何巫。我出手重了些,见他难受,想先带他去医馆治治伤,不料找了好几家医馆都关了门。后来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就又去了几家医馆。”
冷血奇道:“全城的医馆都关了门吗?”
铁手道:“这我倒不知,但我见到的医馆都关了门,且据旁人的形容描述,来延医的都是十数个骑马的汉子。我本奇怪,怎么这么多大夫都愿意跟着他们走?既有圣旨,便不奇怪了。”
冷血冷笑了一声:“任别空到底得的是什么重病,还得要把全城的大夫都给请去吗?”
铁手思索了少顷,未立即回答。
两人说话或思考之时,也基本是认真看着何梵和陈日月的。
又过一会儿,冷血倏地扬声道:“好了,你们停下吧。”
何梵和陈日月闻声即罢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跑到铁手和冷血的面前,齐声道:“四爷,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铁手道:“你们这样能分出胜负,那才怪了。”
何梵和陈日月茫然道:“什么意思啊?”
叶告和白可儿插口道:“二爷的意思当然是,你们的武功都很糟糕啦。”
眼看他们又要闹起来,铁手赶紧道:“你们的武功都不错,每一招出得很对,只是很多该胜的地方,你们出的招却不够地道。小二的第十一招剑是直刺,阿三用‘连山横’来接,这不错,但你不该太急于求胜,失了柔力。”
他怕说得不明白,幡然出掌,向身旁的冷血打去。事前并未提醒一声,冷血却像是早已知道这掌要来,腰间剑已解下,倏然以剑迎掌。
他们都是坐着的,坐着出掌,坐着出剑。每一招出得极慢,还原了方才何梵与陈日月比武的整个过程,偏偏又令四僮隐约觉得有许多地方不同。
一场演示下来,铁手和冷血还未如何,观看的何梵和陈日月甚至叶告和白可儿倒是全身大汗淋漓。
铁手道:“懂了吗?”
二僮怔怔道:“有点懂了。”
铁手笑道:“有点懂了就好,以后会都懂的。”他顿了一顿,骤然话锋一转,又对冷血道:“四师弟,任别空的病,疑点不止一处。”
冷血将剑插回腰间,颔首道:“官家能为他的病下圣旨,本就是一桩奇事。”
何梵和陈日月不知前情,听不明白,不禁问道:“任别空?他怎么了?”
铁手不厌其烦,又为他们重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