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身后一阵脚步声,金玉凤追了上来,苦留萧梦鸿吃了午饭再走,最后见留不住,看向跟了出来的叶舜郅。
&esp;&esp;叶舜郅道:“嫂子,那我也走了,顺道送一送德音。”说着见萧梦鸿已经往外去了,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esp;&esp;……
&esp;&esp;叶舜郅至晚回了叶家,已经很晚了。因为心情郁闷,喝多了酒,醉醺醺的,回了家便发脾气,责骂老妈子泡的醒酒茶烫了自己的嘴,扬手就把茶壶打在了地上。
&esp;&esp;老妈子被他骂的缩头缩脑时,门口一个声音道:“二哥,你自己心情不好,骂家里下人做什么?我在房里都听到了你的声,还要不要叫人睡觉了?”说着示意老妈子出去。
&esp;&esp;老妈子如逢大赦,收拾起地上茶壶的残片,急忙退了出去。
&esp;&esp;叶舜郅见是叶曼芝来了,道:“老子心情不好,你少惹我!”
&esp;&esp;叶曼芝盯着他,忽然道:“哥,你现在和萧家的那个萧成麟好像很好的样子。你老实说,是不是还在打萧德音的主意?”
&esp;&esp;叶舜郅瞥了眼妹妹,“管你什么事?”
&esp;&esp;叶曼芝神色变的庄重了起来,关上门道:“哥,我劝你及早死了这条心。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以我们家的条件,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偏一直盯着那个萧德音不放?离过婚的女人,有什么好?你就不为我们叶家名声考虑下吗?”
&esp;&esp;叶舜郅借了酒意,冷笑道:“你手倒长,连我都要管了!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么多年赖在家里不肯嫁人,不就是看上那个姓顾的吗?我知道你一向眼高于顶瞧不起我。只这回我告诉你,我也是男人,知道男人怎么一回事。那个姓顾的要是也看上了你,十个你也早成事了,还用你熬到今天还没羞没臊地倒贴着顾家人?你自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嫌我给叶家丢脸?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吧。那个姓顾的有名的冷心冷肠,你别到了最后,吃不到肉还惹一身的骚腥!”
&esp;&esp;叶曼芝方才进来说那一番话,本意是想让自己兄长打消掉追求萧德音的念头。否则他两人万一真有了什么瓜葛或者传言,传到顾家那边,恐怕影响顾太太对自己的看法。没想到被兄长一顿冷讽,正戳中了心事。想起前次自己费心费力帮着筹办了生日宴,最后顾长钧虽然照他母亲的话送自己回了,一路的态度却客气而冷淡,最后送她到家,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esp;&esp;叶曼芝原本心里就有这芥蒂,此刻被叶舜郅这样嘲讽,眼睛便红了起来,道:“我不过是出于好意才劝了你两句,你倒好,回我一堆难听的话。我在家又没吃你喝你的,爸妈都没说我,凭什么你这么说我?有你这么当人哥哥的吗?”说着转身哭着回了房间。
&esp;&esp;叶曼芝回房出神片刻,最后出去打了个电话。
&esp;&esp;……
&esp;&esp;次日顾云岫便带了些给顾簪缨的补品回了娘家,姐妹两人说了些话,顾云岫借口送顾太太回房间休息,陪母亲进了房,坐下去道:“妈,曼芝和长钧的事,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esp;&esp;顾太太一怔。
&esp;&esp;顾云岫道:“我就直说了。叶小姐的家世和为人如何,我就不多说了。她对我们长钧也是死心塌地,这点妈你也应当知道的。除此,对宪儿更是掏心窝的好。以后要是嫁过来,绝不会亏待宪儿的。以前虽说我们两家有点误会。但那都是公事,和私交无关。何况爸也去世那么多年了。叶家父母现在也是愿意把女儿嫁到我们顾家来的。要是成了亲家,那往后两家就真的成一家人。长钧都这个年纪了,单身也这么久了,这事你到底打算要拖到什么时候?”
&esp;&esp;顾太太迟疑了:“叶小姐我是很满意的。就是长钧那里……”
&esp;&esp;顾云岫咳了一声:“妈,你现在是一家之主!长钧的婚事自然要你来做主。以前他娶萧家那个女儿,不也全凭你和爸的主张吗?等长钧自己提,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一年到头忙的人都没几天着家!照我说,不如尽快把事情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esp;&esp;她顿了下,看了顾太太一眼:“叶小姐也并非一定要嫁我们长钧的。唐紫翔有个侄儿就一直在追求她。只是她更看重我们长钧而已。妈,你要尽快做主才好。”
&esp;&esp;顾太太沉吟了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不好这么一直拖下去了。让我想想。晚上等长钧回来,我就跟他说。”
&esp;&esp;顾云岫喜笑颜开:“妈,那我就等着好消息。”
&esp;&esp;☆、
&esp;&esp;晚上,顾长钧独自在父亲的书房里,看着桌上的一叠尺高的陈纸堆。
&esp;&esp;这是白天下人进到书房打扫,在书架下格里收拾出的一堆因为放置太久开始泛黄的纸堆。当时询问顾太太是否收拾掉。顾太太自己不确定,便吩咐先放一边,让少爷回来看过再定。
&esp;&esp;顾彦宗自去世后,顾太太恐触景生情,平时不大进丈夫生前最后出了事的那间书房。书房便为顾长钧所用。顾长钧一直保留着父亲走之前的原貌,连那柄父亲当年盛怒下抽打过他的镇尺也在原位。
&esp;&esp;一切都如当年。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esp;&esp;这些陈纸,除了父亲当年随手写下的一些读书札记外,还有些是旧的报纸。
&esp;&esp;报纸并不是按日期收放的,种类也很杂。大约是父亲当年阅后特意所留的。
&esp;&esp;顾长钧慢慢地一张一张地翻着父亲生前曾看过的旧报。
&esp;&esp;忽然,他的手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到刚翻到的一张报纸版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