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彬艰难提起笔,他手臂因为受刑早就不听使唤了,半天才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字,周嘉南把纸接过看了一眼,然后转身递给赵康时。
赵康时看完供词,眉头皱的更紧,上面赫然写着:“指使者为林安国,东厂提督,钱尚父子,账目交与随从李五六,数月前赴京师,让其待吾冤死后交给内阁次辅姜川,随从若能活便在鸣玉坊,若不在便是身死。书信往来埋在杭州淳安县李府西北角柳树后,跟他说鸡升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他就会把书信交出。”
赵康时立马叫来吴松道:“去鸣玉坊,找一个叫李五六的人,跟他说鸡升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是。”
吴松走后,赵康时看着周嘉南疑惑道:“你到底是如何用金锁让他开口的?”
周嘉南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其实,让他开口也不难,当真有骨气就不会做贪官了,他之所以什么都不肯说,无非是为了他的家小。若是没了家小,你猜,他最恨谁?”
赵康时脸色一沉:“你杀了他家人?”
周嘉南一脸委屈道:“赵大人,我哪有那本事,不过是我寻他妻女意欲搭救,结果发现他家人早就被杀了。”
“谁杀的?”
“不知道。”
两个时辰后,吴松带人回来说并未在鸣玉坊搜查到李五六,而且问了附近百姓,李五六半年前去了杭州,再也没回来过。
周嘉南与赵康时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二人心知肚明,李五六,应该已经死了。
赵康时对吴松道:“你连夜带一队锦衣卫连夜去杭州淳安县李府西北角柳树后,把李廷彬与朝廷要员的书信往来八百里加急带回来,不得有误。”
“是。”
周嘉南叹气道:“可惜了,现在只剩书信了。”
忽然一个锦衣卫快步走入,刚要说什么,看了一眼周嘉南,迟疑的看着赵康时不知该不该开口,赵康时厉声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有位姑娘,让我给您带个字条。”
赵康时不耐烦的接过字条,只见是梦娘的字迹,说是她得了一样要紧的证据,与他前几天说的浙江贪墨案有关。
赵康时突然后背发凉,梦娘这几年从未主动找过他,这次怕是天大的事情。
他看了周嘉南一眼,装作若无其事道:“周公公,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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