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珩登时被噎的愣在原地,可随即他就听出了问题所在,沈云舒并没有收到自己的信?于是眉头一拧,说道:“云舒,不管你信不信,这三年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一封信,在你生辰前一个月把这些信跟生辰礼一起寄到京城,每年都是如此啊!是你没有收到还是周嘉南没有给你?”
沈云舒不可置信的微微摇着头,这是她从没想到过的答案。所以其实被哥哥藏起来的不止是他每年送来的生辰礼物,还有那些跨越千山万水而来的书信,她甚至都不知道在错过的三年里那些信里面都写了什么。思及此处,她忽然身形一晃险些跌倒,朱翊珩想扶住她,她却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可是,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舒,周嘉南是不是没有把信给你?”
“没有。”沈云舒抬眼时看到了朱翊珩神色里的几分寒意,于是几乎本能的替周嘉南开脱,因为她相信不论是什么原因,哥哥的本意都一定不会是恶意。
“哥哥每年都拿给我一个盒子,说是你送我的生辰贺礼,是我自己没打开而已,我不知道里面又信,我以为之只是寻常礼物,对不起。”
这个谎其实并不高明,她若没打开,怎么会知道送她的是首饰,若打开了,怎么会看不到信。沈云舒既然想帮周嘉南遮掩,自己又何必揭穿,至少不能是现在。
朱翊珩如实是想着,神色也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云舒,你既没看到那些书信,也无妨。只是里面有些话我本来也是打算过些时候回了京城当面跟你说,既然今日说到这了,不妨现在就说了。云舒,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的正室王妃?”
沈云舒被这一个个突如其来的巨大消息冲昏了头,微张着嘴在原地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朱翊珩说要娶她的时候,她的心跳的又快又乱,整张脸也越来越热,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低声道:“我…我不知道。太突然了,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再想想…,我先回去了,你不要跟着我。”
沈云舒说完就快步跑开了,她心不在焉的快步往客栈走,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身着绫罗的少妇,两个人皆是撞的一个趔趄,沈云舒头也没抬,就向那位少妇道歉:“对不住。”
那少妇眉毛一挑,剜了她一眼,一脸厌恶的拂了拂自己的衣服。她身旁的侍女也得理不饶人的冲沈云舒喊道:“你长没长眼啊,大白天走路不看路,赶着去投胎不成?”
“那你想怎样?”
“你把我家夫人都撞疼了,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皮糙肉厚不成?做错了事,自然是得态度谦卑些,语气诚恳些才是!”
沈云舒看着主仆二人胡搅蛮缠,眼高于顶的样子,懒得与她们争吵,白了她们一眼就要走,那侍女却不甘心就此作罢,趁沈云舒不备,狠狠推了她一把。
沈云舒没防备她们会背后出手,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不光被地上的砂石磨破了手掌,还崴了脚。
沈云舒被彻底惹毛了,她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加之今日本就心烦意乱,举起被划伤的手恶狠狠的盯着这对主仆厉声道:“你刚刚说我撞了你家夫人要态度诚恳些道歉,那你现在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应该跪地求饶啊!”
沈云舒目光扫过那少妇时,忽然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若是在钱塘遇见故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赶紧低下头。恰在这时,朱翊珩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将她从地上扶起,紧张道:“云舒,你没事吧?”
那少妇听见云舒二字忽然面色大变,仔细的端详着沈云舒的脸,朱翊珩沉着脸就要收拾这二人,沈云舒背过身拽着他道:“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算我倒霉就是。”
朱翊珩目露凶光,瞪着那主仆二人道:“再不滚,我不介意帮你们滚!”
那少妇恍若没听到一般,依旧打量着沈云舒,那欺软怕硬惯了的侍女倒是被吓得一身冷汗,紧连忙拉着少妇道:“少爷应该在家里等急了,夫人,咱们快些回去吧!”
那少妇最后看了一眼沈云舒,才仰着头道:“说的是,这种粗鄙女子不值得我们多费口舌。”
她说话的重音故意落在粗鄙二字上,沈云舒始终背对着她,直至余光看见她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云舒,你怎么了?认识刚才那两个人?”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妇人看着有些眼熟,许是我想多了。倒是你,我不是说不让你跟着我吗,你怎么又跟来了?”
“你当本王是你家仆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放心你,我送你回去。”
“都说了我没事!”沈云舒说罢就自顾自往前走,可左脚踝吃痛,使不上力,一时站不稳整个人都掉到了朱翊珩怀里。
“还说没事。”朱翊珩说着就将沈云舒打横抱起,沈云舒脸一红,挣扎着就要下去,奈何被他紧紧抱着,只能嗔怪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放我下去!”
“不放!你要是不挣扎,咱们还能有的快些,你要是再乱动,不光我走的慢,一会估计整条街的人都得看咱们俩了,你要是想多被我抱一会,就尽管挣扎喊叫!”
“你无赖!”
沈云舒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听在朱翊珩耳朵里仿佛心里被小猫挠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面上虽不显,心却跳的厉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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