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紧握着这块梦矿,想象自己最快乐、最幸福的生活的光景……您不用担心,只是想象便好。”
母亲虚弱地点了点头,她收下了那块石头。
半夜三更,赵慕病情再次发作,疼痛难忍间,她的手伸向了枕头底部的石头——
刹那间,她看见了“乐园”。
林府的光景起初模糊,逐渐周遭清晰起来。
冬末春初,阳光和煦,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有人在叫她。
林暖捧着点心盒小跑过来:“阿娘,这是我做的梅花糕,您尝尝味道!”
她拈起其中一块,味道正正好。
她惊喜道:“真不错,这是你第一次做的?”
林暖点点头。
林煦今年五岁,一个冰雪可人的小粉团,五短身材,在地上有样学样地挥着他的小木剑,穿着厚厚的棉衣,小脸上满是严肃。一听到有点心吃,他也想吃,却告诉自己不要分心,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这边瞥。
“煦儿也吃。”母亲挑了一块,林煦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露出惊喜,放下小木剑,哒哒地就跑过来,围在母亲身边,接过那梅花酥,小小地咬了一口。
“近日学堂里有什么新鲜事?”她问。
“来了一位叫剑神的先生,他好厉害,什么都会。”林煦仰起圆乎乎的脸,向往地说,“阿娘,我以后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真好、真好。”林母夸赞道,“我们煦儿真有志气。”
随后母子三人吃点心、晒太阳、闲着聊天,说马上开春了,野花儿要开,他们要去湖边赏花,或许能挖上几株好的,回家里种着试试。
……
…………
“母亲、母亲!”林煦撕心裂肺地喊,可一切已经迟了。她手中的梦矿早已化为虚无,不留丝毫痕迹。
她去那美丽的梦中了。
为母亲圆坟那日,天上又开始下雨。
那雨彻骨地冷,街坊们只当林母和林父伉俪情深,一个去了,另一个也跟着去,连出葬时的天气都这样像。
料理完母亲的丧事,林煦原本应该回登剑阁,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不肯走。
他一定要查出害了母亲的凶手是谁。
那微笑杀人案的凶手似乎藏匿颇深,数个月前就查不到踪迹,眼下只有他一个人,他更是毫无线索。
又过了半个月,已是深秋时节。
林家来了两位意外的客人,陆长思和蒋术。
陆长思几乎已经看不见人形了,她的身体消亡到只剩一点点左眼的碎块,被蒋术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