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栖知道,尹绮年是听得见的。
就像现在,她也会时不时的需要握紧他的手。
她有意识,只是并不清晰,是间断性性的。
所以常常一件事,莫君栖会讲两三遍,就怕他讲这些的时候尹绮年并不是意识清醒状态。
尹绮年保持这种时而有意识,时而无意识,却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身体,醒不过来的状态已经三年了。
莫君栖话落,尹绮年的手在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用力的握了一下他。
就像在回应他,不会有第十三次似的。
“是回应吗?”他的眼眶霎时间红了,原本如泥泞满塘的死水般的眼睛亮了。
眼泪沿着脸颊慢慢落下,恸哭声在病房中响起,悲哀的声音让门外的顾文都湿了眼角。
“我当这个是回应了,年年,不要失信啊。”
按照往常的习惯,独自和尹绮年说了会儿话后,莫君栖就会开始给妻子打理身子。
只是这次才刚刚给尹绮年润了润嘴唇,门口就有了响动。
莫君栖毫无举动,这个脚步声和能明目张胆在这一层上制造出声音的人,除了自己和他的岳父,别无他人。
顾文打开门,一边迎着尹柯进门,“先生,尹先生来了。”
这些年来莫君栖谁都瞒着,但是他不可以,更不能瞒着尹家,这可是他们尹家捧在心尖上的小女儿。
这些年尹绮年的哥哥尹佂和父亲尹柯,来的频率和莫君栖不相上下。
但也都机缘巧合下,大多数都错过了,他们都不想见到对方。
哦,不。
是尹柯不想见到莫君栖。
偷花的贼!
尹柯是抱着一束洋甘菊来的,尹绮年最喜欢摆弄花卉,他们都知道。
所以也都会保持着每次来看,就会带一束花的习惯。
他先是默默看了一眼病榻上被病魔折磨的愈发消瘦的女儿,太瘦了,已经瘦的根本看不出来尹绮年和尹柯的五官相似之处,“她今天怎么样?”
“和平时差不多,各数据都是稳定的,就是醒不过来。”莫君栖深知自己在岳父心里的地位,也就不会过多的讲话惹他厌。
只是余光间,他撇到了尹柯把自己带来的向日葵都往后挪了挪,然后将自己的洋甘菊插在了最前面。
莫君栖想,自己这个岳父应该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吧,毕竟也没有把他的花拿出来扔了,然后只插上自己的
“当年我就不乐意了她和你在一起。”尹柯并没有什么门第差别的思想,所以当年自家女儿和莫君栖谈恋爱了后,见他没权没势,只是一个马上要大学毕业的小伙子时,也并没有其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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