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抗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项英。”
项云城追问:“这柄剑你从何得来?”上官璇“哼”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凌紫藤这才注意到上官璇手中宝剑,想了一想,道:“这位是项云城项兄吧?”
项云城在江湖上只是个二三流的角色,没想到凌紫藤竟能叫出他名字,忙道:“不敢,正是项某。”
凌紫藤问道:“不知项帮主是何日被害的?”
项云城道:“是上月初五清晨。我叔叔有早起散步的习惯,凶手定是趁他不备偷袭得手。”
上官璇暗哼一声,心道:“项英的武功很厉害么,依铁大哥的身手何用偷袭。”
凌紫藤又问:“项帮主是在山东遇害的?”项云城道:“不错。”
凌紫藤点一点头,道:“项兄,我可证明这位姑娘并非杀害项帮主的凶手,上月初我与她同在南花坳求医,她是初四夜里离开的,绝无可能****之间赶到山东。”
上官璇看了他一眼,心中感激异常:“他明知我杀师恶名遍传天下,竟然还当着众人这般的直言回护。”
项云城一怔,目光自凌紫藤那里移回到上官璇身上,问道:“你与凶手关系定非寻常,这剑是何人给你的?”半晌却没有听到她回答。
项云城冷冷地道:“凌堂主,你也看到了,凶手总要着落在她身上,所以你若要在下瞧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凌紫藤坦然一笑:“凌某绝无此意。我与这位姑娘不过几面之缘,但见她为人行事颇为侠义,不愿她与各位拼得你死我活,谁无亲朋好友不可出卖,项兄又何必苦苦逼迫一个弱质女流?这样吧,项兄宽限些时日,凌某自会给你个交待。”
众人闻言均是大出意外,连青月堂帮众亦不由愕然,慕楚帮虽以好管闲事出名,像黑风堂堂主风静寒就曾为了素无来往的金刀陈雄一家万里奔波,但上官璇身携忘情剑,与项英之死定有瓜葛,凌紫藤竟为其出头,还是前所未有之事。
项云城冷笑两声,道:“好,大家都听到了,凌堂主既有此言,咱们便以一月之期为限,项某拭目以待。”挥一挥手,与同来的十余人径自离去。其他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也渐渐散了。
岳正送过两匹马来,低声埋怨:“老齐头怎么办事的,你出府他也不差些人手帮忙?”
上官璇心乱如麻,歉然笑笑,回头见许金雨正自行包扎伤处,道:“六哥,你伤的怎么样?”
许金雨道:“还好。”抬头四下望望,走过来道:“师妹,咱们怎么办?”
岳正闻言如遭雷殛,讶然道:“你……你是华山派的?”
上官璇苦笑:“不错,我确是你朋友们要找的那人。”
岳正退后两步,上下瞧她,转回身叫道:“凌叔叔,她是……”
凌紫藤打断他,沉声道:“有什么话回城再说。”岳正登时噤声。
众人一路无话回到城中,一进岳府大厅,岳正已忍不住叫道:“凌叔叔,这次你惹**烦了,这个女的便是华山派的杀师恶徒,华山派的人正满城找她。”
岳正气急败坏说完,见凌紫藤竟然眉毛也未动一动,气定神闲望着自己,心下恍然,吃吃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上官璇向岳正解释了一句:“我师父师娘不是我杀的。”转向凌紫藤深施一礼,道:“凌堂主,承您两次相救,实是无以为报。但赠我宝剑之人恕我不能相告,您放心,这一个月之内我会到神鹰帮走一趟。”
凌紫藤注视着她温言道:“神鹰帮实是一帮山贼野寇,你去不过枉送了性命,江湖上有很多解决事情的法子,这件事还是我来处理吧。”向岳正道:“你先安排他们休息。”岳正点头应是,过来请上官璇、许金雨向外走。
三人还未出大厅,只听“咚”的一声响,竟是薛青默突然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给凌紫藤磕了个头,凌紫藤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拉起来,道:“薛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众人未想到这个桀骜不驯的人会有如此举动,都是一呆,齐齐望着他。
薛青默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道:“凌兄弟,我给你磕头,不是因为你今天救了我,而是为着你救回了风花两位堂主的性命,让我总算未铸成大错,不要说磕头,便要我这辈子作牛作马,老薛也是心甘情愿。”
凌紫藤叹了口气:“别这样说,二哥你也是无心之失。再说他二人能脱险并非我一人之力,江湖上的许多朋友都帮了极大的忙。”他向犹未走出大厅的上官璇望了一眼,又道:“至于连累到他们,咱们想法子慢慢弥补吧。”
上官璇听着薛青默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处置,薛某绝无怨言。”她隐隐猜到这其中情由,心知对慕楚帮帮中之事不该多听多看,忙收回目光随岳正离开大厅。
岳正在回廊里站定,面露歉色:“二位,我先前不知道凌堂主的打算,得罪处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