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允要冲过来帮忙,却被中年文士一招逼退。
中年文士长声笑道:“六弟,你不是想要女人么,这个怎么样?行的话快叫大哥手下留情,给你捉个活的。”
盛芝与黑衣中年人一交上手,便自知无望,这人空手接她承天剑法,她却有一种面对师父的无力感,听到这话剑法更乱,险些被对手抓住脉门,幸好她反应尚快挡了一剑,右腕挣脱只留下一道血痕,慌乱中被那人一掌拍在肩上。
红脸汉子叫道:“捉活的!捉活的!”
盛芝向后跌出,盛允目眦欲裂,总算瞅了空档抢过去扶住妹妹,却听那掌柜的调笑:“老六,瞧你那急色的样儿,我方想起来,前面客房里可是住了个大美人儿。”
红脸汉子一怔,急道:“怎么不早说,这半天跑了怎么办?”
盛允却是心中一动,美人儿?那泼了自己一身朱砂的男子可是个高手。他此时无路可走,病急乱投医,也无暇去想那男子是不是这群恶匪的对手,急拉着妹妹叫道:“跟我走!”
盛芝已经尝到厉害,知道冲不出去必死无疑,不敢再别扭托大,忍着伤痛,提气跟着盛允向外冲去。
盛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死也要冲出去!”拼命之下剑法前所未有凌厉,竟将中年文士“唉呀”一声逼退出去。
盛芝一招“回风剑”挡住黑衣中年人跟来一抓,两人竟然有了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红脸汉子当即丢下对手,狞笑道:“想跑?”
盛允遭他拦截,一把推开妹妹,道:“快逃!”出剑便是两败俱伤的亡命打法。
盛允虽平日里自诩少年英雄,论真功夫可比红脸汉子差了一截,红脸汉子见他情急拼命,挥刀将剑格开,下盘一脚狠踢他小腹。
盛允躲得迟了,正中右腿,“咔”的一声脆响,巨痛传来,向后跌去。
盛芝也听见了那声响,大叫一声“哥!”不顾一切伸臂将盛允后跌的身体抱住,旋身便退,这一下空门大开,整个后背****在红脸汉子刀下。
红脸汉子笑得委琐,不轻不重给盛芝后背来了一刀,刀尖一挑,“嗤”的一声将她后背衣衫划开一大道口子,火光下隐隐露出肌肤来。
盛芝紧咬着唇,半拖着盛允便逃。
盛允忍着痛道:“放开我,你快走!”却觉妹子拉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
右腿腿骨肯定是断了,钻心得疼,四周一阵阵地哄笑,有一种猫戏老鼠的味道,盛允挣扎了一下,没有自妹妹手中挣脱,他抬眼望向小妹,盛芝苍白的侧脸上汗水沾着散乱的发丝,双目泛红,若不是咬着唇坚持,恐怕早哭出来了,他只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迟迟不醒的噩梦,那么的不真实。
没有人再上来拦他二人,黑衣中年人已经将目标转向了别处。
盛允低语:“去前院,芝儿,我们去前面客房!”那里有唯一的一线生机。
盛芝默不作声,却拖着他转了个方向。
红脸汉子一刀,又一刀,盛芝后背衣衫尽破,露出大片白腻,衬着一道道血痕,竟有一种残暴凌虐的美,让人**沸腾。
盛芝便在这种极度难堪中撑过了雕花门,却是再也坚持不住,膝上一软在众匪哄笑声中扑倒在地。
她自幼拜入张七姑门下,家族重视,师门宠爱,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将眼一闭,剑往颈上一横,便欲了结了自己。
手上猛然一股大力传来,盛芝一滞睁开眼,见是哥哥盛允两手死死按住她握剑的手。
盛允已无暇顾及妹妹哀伤的目光,狼狈地撑起上半身,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前方。
他没有眼花,自前院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前面是个女子,年纪与自己相仿,只看她穿着的那件月白衫裙便不容错认,正是那位他早先偷窥过的女客。
他此刻可顾不得欣赏美人容貌,这女子身后的同伴便是那泼了自己一身朱砂的神秘高手,盛允忘了早先还诅咒这插了鲜花的牛粪断没有好下场,只想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向来人嘶声哀求:“大侠救命!救命啊!”
红脸汉子见猎物不再逃了,吹了个响亮了口哨,走上前来,猛见雕花门那边站着两人,一怔之下色心压过意外,竟不理会盛氏兄妹,叫道:“大哥,你们快来,那个我不要了,这个美人儿我先见到,归我了。”
美人遭****,那同行男子却未像盛允想的那般勃然大怒,而是嗤笑一声,嘲道:“看看,慕楚帮白雪堂的地界也不过如此,好似个青草池塘,处处癞蛤蟆叫。”
那月白衫裙女子未理会他言语刻薄,径直上前弯下腰,将一只手递给盛芝,将她拉了起来。
盛允方有些回神,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忙慌手乱脚将外袍脱下来披在妹妹身上。
他低头不敢看那女子,生恐惹怒了高手,心中乱糟糟地想:“什么意思?难道他认出朱砂泼的人是我,把我也划到癞蛤蟆里面了?”
盛允腿伤甚重,本就站不起来,就势匍匐,将头碰地,苦苦哀求:“大侠高义,这些强盗不但要置我等死地,还要辱我妹妹……求您出手相救,若得活命,必倾家之财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