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匠声音中带了哭腔,大声向沈风叫道:“你骗人,俺亲眼看见你杀了人,你不是个东西,早晚开刀问斩的命。只是叫俺杀活生生的人,俺下不去手。”
他又同铁逍遥道:“你别怕,你这出了好多的血,俺不会丢下你,俺这就背你下山去,先送你去看大夫,再去报官。不用怕他逃了,咱们把门从外边锁了再走。”他越说越是胆壮,到后来也不结巴了,说得十分有豪气。
上官璇听着他这主意,简直是心急如焚,暗忖:“铁大哥这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老实人,真要了命了。”
铁逍遥听他说得如此坚决,似是也十分无力,停了停才道:“你别挪动我,这样吧,劳你往朝阳峰那边找一找和咱们一起来的连氏兄妹,将他们带到这里来,这总可以吧?”
那工匠这回到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山道上。
上官璇虽不能见,也大约估摸出外间屋的情形,大约铁逍遥和沈风两个中毒受伤都很严重,挪动不了,便这样僵持着,若是哪一个稍稍恢复一些,另一个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可她这里虽然心中急得不行,身体却迟迟不见好转,只得暗暗祈祷先能动的是自己或是铁逍遥,抑或那老实工匠将人叫来。
此时只听沈风又低声咳了两下,道:“难怪,我打发了陈威去叫人来,一起看看司马烈那老匹夫,咳咳,是何等的****快活,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原来是被你们截下来了。”他还要说话,却喘不上气来,只得打住。
铁逍遥“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上官璇心中一懔,沈风终于将被“嗔妒”咬中的司马烈弄到了手中,不知又是如何摆布的他,要令他临死还要名誉扫地。司马烈已经丧失了理智,完全被****所支配。莫不是真如先前沈风在密道里所讲的那样,将司马烈和他的女弟子关到了一处?
想到这里,上官璇猛然想起方才沈风所说那句她没有听明白的话,“你方才看到的那女弟子怎么受罪,她便是怎么个受罪法”,看来沈风当真这么做了,并且还派人去召集了华山派门人,偏巧一众华山弟子遇上了赶来救人的铁逍遥和连氏兄妹等人,也许还有那裴峦风,所以连可连艺才留下拦截,以至华山派众人到现在还没有赶来。
结果看到那一幕的反而是铁逍遥,上官璇突然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身手远高于越常弃的铁逍遥怎么会中了毒,大概这便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他看到司马烈做那丑事,心自是不会乱,可若是传话的没说清楚,他错将那女弟子当作了自己呢?
沈风“嗬嗬”笑了两声,道:“姓铁的,你很强。刚才你那是什么招式,诓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惜啊,你武功练得再高又有什么用,先能动的人肯定是我。”
铁逍遥没有理他,沈风也不再说话,停了一会儿,上官璇听见沈风的呼吸渐重。他在运功疗伤!
铁逍遥突道:“为了‘十七寸骨斩’,有装疯扮傻的,有撒谎骗人的,这些都不足为奇,可让自己的女人去给别人做老婆,自己还要装作一往情深的模样天天守在一旁看着,这可太奇怪了,若非亲眼所见,我可实在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物!”
沈风的呼吸陡然一乱。
铁逍遥笑了声,又道:“我好像听谁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没用的阉人,最是喜欢戴绿帽子,只有亲眼窥见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他才能体会做男人的感觉。莫非越大侠竟是这种人?”
其实连上官璇都能明白铁逍遥说这些话的用意,沈风又怎会不知,但他仍是气息大乱,突然连声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他一边拼命地咳,一边还要气急辩驳:“你放屁!你杀了香儿,你哪里知道她,知道她……我不会放过你的,叫你死到临头还敢铁齿嘴贱。”
他停下来疾喘了两声,顾不得再去运功,语气阴森恐吓铁逍遥:“你这没脑子的贱胚,还敢在我眼前说这些混账话,你怎的不想一想,那司马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不要忘了,上官璇那个小贱人也落到了我的手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霜往事(六)当晚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霜往事(六)当晚
铁逍遥冷笑了一声,不为所动:“司马烈变成那样,不过是被你的毒药迷失了心智,你恨我入骨,若是阿璇也落在你手,方才你绝不会另找一个女子和那司马烈……”
沈风好不容易才将气喘匀了,他怎会放过这打击铁逍遥的大好机会,得意地道:“她自然是落在了我手,不但是她,还有那连晖叔侄、蔡沐阳,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哈哈,谁让他们好死不死,偏要跑到华山来,那些机关陷阱,可都是为了对付你而准备的。那小贱人,此时想来正在给我默写那《无疾神篇》呢。”
铁逍遥这回可是结结实实大吃了一惊。
沈风越说越是兴奋,又道:“对了,小贱胚,光顾着打架,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养了一条宝虫,十多年了,很是不容易,凡是被它咬中的,不论男女,都会变得**无比,它昨天晚上咬了两个人,一个是司马烈,另一个,你且猜猜是谁?哈哈!”
铁逍遥听他笑得如此快意,已知大事不妙,果然沈风不等他回答,已自行道:“便是你那心肝宝贝,我的好师妹。等她写完了《无疾神篇》,我便找几个男人好好伺候伺候她。到时候,我找铁链子将你这贱胚锁到一旁,叫你眼睁睁看着。哈哈,香儿与我真心相爱,她被宝虫咬到,我没办法化解,只能容忍她跟了华子峰,但她好歹第一个男人是我,你呢?我要叫那小贱人日日生张熟魏,偏偏你却碰不到她一根指头,这便是你当日杀害香儿的报应!”
铁逍遥心神巨震,他万没料到竟会是这种情况,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停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恢复理智,冷冷地道:“想得挺精彩,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阿璇是《无疾神篇》的传人,这种毒一时死不了人,她自己中毒总能想出办法化解。”
沈风“嗤”地冷笑一声,鄙夷道:“化解?我想了十年,你叫她慢慢想吧,只要你俩能受得了。你瞧不起香儿,你杀了她,到头来,我叫你爱的女人比她更加不堪,哈哈!”
沈风吐露的这些恶毒的计划,一字不漏传入上官璇耳中,说起来,上官璇只除了当年被冤杀师走投无路之际怨恨过那个凶手,还从未如此恨过哪一个人,若给她活动的自由,她立时便会冲出去,管他是不是沈无疾的独子,直接将他手刃于剑下,方能消解心头的愤怒。
她庆幸自己毫厘之差逃过被“嗔妒”噬咬的劫数,却又忍不住想知道若是当时在洞窟里,自己不是被那毒虫用尾巴扫中,而是真的被咬到,铁逍遥,自己这如此信任依恋的爱人,又会如何应对?
铁逍遥没有让上官璇不安太久,他亲眼目睹了神智不清的司马烈在****驱使下的丑态,瞬间便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暗暗打定主意今天哪怕死在华山,也要先杀掉眼前这疯子。眼下却不能由这疯子得意,必须扰乱他的心神,使他静不下心来运功疗伤。
想到此,铁逍遥不但未如沈风想象的那般气急败坏,反到当真侧头想了想,道:“一个男人真的不成?那我便日日夜夜陪着她,随她心意,直到精尽人亡,我们一起做两个****鬼。这种死法是不是前无古人,足够我们名留青史?”说罢,铁逍遥好似真地这么想了一下,突然“哈”的一声笑,道:“好歹攒了二十多年,怎么也够挥霍它几个月的吧。这么想一想,好像还真挺有趣的。”
一股暖流涌上了上官璇心头。先前要说上官璇不怕“嗔妒”那是假话,她只要一想自己有可能会变成师娘那样子,便心惊胆颤手脚发软,可是听到铁逍遥这出这番话来,她突又觉得那“嗔妒”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铁逍遥那些粗俗的玩笑每每令她又羞又急,可方才听他说什么“攒了二十多年”这种荤话,她竟只有感动,感觉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情话。
此时,上官璇体内两股内功心法交杂的真气潮汐好似突然停滞了一下,接着上官璇发现自己眼睛竟然能动了。她努力睁开了双眼。
沈风听铁逍遥这个时候竟还笑得出,到有些佩服这小子,莫名又有些心酸,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铁逍遥嗤笑道:“怎么样?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能痛痛快快的死,可比你那忍辱偷生的活强之百倍。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会想不清楚,我看还是那位岳夫人不肯陪你赴死吧,她爱的明明是‘十七寸骨斩’,怎么可能是你这丑鬼!”
铁逍遥这句话正戳中沈风痛处,他厉声喝道:“你放屁!香儿那个样子,又怎么用得了‘十七寸骨斩’,她处心积虑要拿到宝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