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此时上官璇的心神并不在这上面,也没有感到如何欢喜。
那夜岳神殿中,古怪少年离开之后,上官璇又独自呆坐了好一会儿,方才出来与众人相见。
铁逍遥和张牧十分担心她的身体,上官璇叫他们放心,自己并没有被毒虫咬到,先前如此说是为了骗过沈风。
上官璇自铁逍遥手中要去了风允芗的手记,张牧便趁机建议她掌门大典前夜再去石楼峰换人。
上官璇点了点头,她此时静下心来,也想着再好好细读一下姐姐的这本手记,若是进了沈风手中,再想看到可就难了。
最后只剩下上官璇和铁逍遥二人。铁逍遥见上官璇神色平静,知道她怕是已经有了决断。
这****,铁逍遥迫着张牧想办法,自己也没有一刻停下来思索该当怎么办,张牧连着找了两个说客,真可算是尽力帮忙了,可铁逍遥知道,上官璇此时若是拿定了主意,绝不会是想着尽释前嫌,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将上官璇紧紧拥在怀里,涩声道:“阿璇,不管你做什么打算,我是不会放手的。若你非要撇开我,我宁可你被那毒虫咬到,我不会像沈风那般,就我自己守着你,我能与你那样快乐的死去,也胜于你不再理睬我。”
上官璇的身子被他双臂勒得生疼,她将头埋在铁逍遥的胸口,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两人便如此坐着,直到烛火熄灭,铁逍遥只觉心中说不出得焦躁,在黑暗中温柔地吻她,上官璇没有推拒。
铁逍遥早已感觉到前胸尽湿,此时吻到上官璇脸上咸涩的泪,更是心忧如焚,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夜不管自己如何放肆,阿璇大约都不会拒绝,但过了今晚,阿璇必会更加狠心地对待他,铁逍遥所求的不是一夕****,最终只是帮她擦净了脸,送她回住处休息。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上官璇虽然身体休息过来,气色却变得很差。她不大出屋子,所有的时间都在反复地读风允芗的手记。
所有的人都不敢去打扰,生怕加重她的烦恼。
铁逍遥颇不明白,她怎么便能从风允芗那些薄凉的言语中读出那么多缱绻深情?
直到二十五日晚,这是早先定下的去与沈风换人的时间,上官璇准时收拾停当,带了连氏兄妹出发,铁逍遥忧心忡忡,一路暗中跟随。
上山的路红灯高悬,一路亮到朝阳峰。到这个时候,还有不少华山弟子在朝阳峰上忙着收拾,明日一大早,掌门大典将在那里举行。会有大批各门各派的宾客光临观礼,只不知到时沈风还有没有心情做这个华山掌门?
沈风所住的石楼峰上同几日前相比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此番树下没有了练剑的少年,也许是宋慕贤突然身死,使得小师弟项君平没有了练剑的心情。
四下幽静无声,上官璇是绝不肯再靠近沈风那遍布机关的住处,离远站定,扬声叫道:“沈风,出来一见。”
沈风独自一人自屋里走出来,冷冷地道:“晚了两天,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松树上高悬的灯笼,照得四周一片明亮。沈风站在门口,不再走近,沉着脸阴恻恻地道:“我记得同蔡老儿说的是叫你一个人来。”
不过两三日未见,不独上官璇神情憔悴,沈风更是脸色苍白,双目浮肿,也不知这几日睡过了没有,四肢无力,步履蹒跚,显然被铁逍遥重伤之后还未缓过劲来。
上官璇没有作声,一旁的连可急道:“我们姑娘不舒服。你快放了五爷和景秀少爷,再将解药拿来,否则我们连家必将华山派连根拔起,杀得鸡犬不留。”
沈风闻言仰天大笑,道:“好,华山派的人你们要杀便杀,看我会不会害怕。”
他止了笑,仔细打量着上官璇,双眼露出疯狂的喜悦来,道:“解药,那不遍地都是么?你们将铁逍遥那小贼救了回去,他死了没有?若是没死,不是现成的解药,哈哈,到是便宜了那小贼,死了也不要紧,”他不怀好意地扫了眼一旁的连艺,“男人还不有的是。”
上官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叫一声:“别说了。”
“哈哈!哈哈!”沈风状若疯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上官璇打断他,扬了扬手中的那卷手记,道:“我依约而来,你将我五叔和连景秀放了吧。”
沈风止住笑,面皮抽搐了两下,眼望上官璇手中之物,闪烁着既渴望又不安的光芒,迟疑道:“我怎知你们会不会用假的来骗我,先拿几页来我瞧瞧。”
上官璇迟疑了一下,道:“好。”这本手记她已是烂熟于心,今夜要交给沈风的同样少了其中涉及连家凤纹功的部分,上官璇借着灯光将前三页单独拿出来,递给连艺,再由连艺交到沈风手中。
这三页记录着风允芗与齐云海共同生活的一些片段,连提都没有提沈风这个人,相信沈风看了,只会更吊起他的胃口来。
沈风一见果是风允芗的笔迹,不顾三人还在眼前,两手颤抖,对着光当即看了起来。
短短三页纸,沈风很快读完,两眼望着上官璇,似有些拿不定主意,终道:“好吧,虽然你们来了三个,但我言而有信,将人还给你们。司马烈你还要么?要的话,我白送。”
上官璇十分吃惊:“司马师叔,他还活着?”
沈风不怀好意地嘲道:“你都活着,他怎么会死?念在他是华山前辈,我可专门给他安排了温香软玉日夜服侍,享受得很。”
上官璇心念动了动,她虽对这位师叔心有隔阂,但如今这种情况,也不是他自愿这样,看在蔡师伯的面上,还是应该将司马烈领回去,令他脱离沈风的控制,省得身败名裂,想到此还是道:“好,你将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