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管并不意外,方才在他问话之时便察觉有人到了门前,陛下定然也已发现,只是不知会是何人?
“陛下,臣记起之前得了消息,昨日景凰带着二殿下出了他在城外的分舵,方向似乎就是晔耀。”
“嗯,你已说过了,那么看来溟儿也一同回来了,朕正觉得无聊,溟儿既然来了,父皇倒想看看你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门缓缓的被推开了,“多谢父皇的信任。溟月把景凰宫主带来了,不知这种解决之法父皇可还满意?”一个小小的身影踏了进来,随后而入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个身穿殷红长袍,泛着血色之气,另一个穿着劲装,一身惨白如幽魂。
几人正是偷偷潜入皇宫的祁溟月和景凰,还有如影子一般的无爻。
“父皇真是算无遗策,莫非早知道景凰宫主不会伤我性命?一路让影卫追杀,凤华宫的人死伤大半,就连儿臣的性命也不顾了吧,既然早知我身在何处,为何坐视?”祁溟月的小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却让景凰冷笑一声,“还能为何?还不是因为舍不得他的睘珠,在他眼里,你也只不过是兴起时的玩具罢了,又不止你一个皇子,没了你还能换别人不是吗?”
说完语声一转,“殿下,我记得你可是带我来取睘珠的吧?为何来到此处?莫非你想让人把我拿下,你可切莫忘了,你已服了鸦青啊!”见祁诩天和刘易这两位高手在旁,景凰不由紧张起来,假若祁溟月拿不到睘珠,即便他身死,自己也绝对脱身不得。
“放心吧,溟月言而有信。”祁溟月走到祁诩天身前,“父皇,若为了我的性命,你可愿意拿出睘珠?”
“父皇若是不愿呢,溟儿怎么办?”祁诩天很是好奇。
祁溟月抬着小脸,轻轻一叹,“那便当溟月赌输了吧,愿赌服输,也就一死而已。”竟是准备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要挟祁诩天拿出睘珠。
“你帮着外人要挟父皇,这便是溟儿的解决之道?”祁诩天挑眉,并不见有生气的预兆,似乎觉得颇为有趣。
“既然父皇不在乎溟月的生死,溟月又何必为父皇保睘珠呢?”祁溟月的话让景凰明白,这孩子发现祁诩天对他不是真心,便干脆以此报复,看来性子倒是烈得很,如若果然他为自己取得了睘珠,离开时倒可带着他,既可以用他做人质,也不怕他不合作,宫中侍卫定然不敢向皇子出手,即使祁诩天舍得,也不会当众命人杀了自己的儿子,一番思量,顿时安心了不少,“殿下知道睘珠的藏处,不如直接带我过去,也不必在此浪费时间,无爻当可阻拦片刻。”
祁溟月扭头看他,满脸无辜,“可是我不知道呀。”说完还耸了耸肩,看来有些无奈的样子。
景凰顿时被他的话气的浑身盈满杀气,“你先前竟是骗我!看来殿下是有意找死了!”
“你先别急,”安抚了他,祁溟月又走回祁诩天身前,看着他满含兴味的双眼,“溟月既然不曾令父皇失望,这一次自然也不会。要知父皇安排的戏码虽然有趣,但没了父皇的配合也麻烦的紧。”
祁诩天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对刘总管说道:“你去库房把睘珠取来。”刘总管领命去了,剩下父子二人还有景凰和始终好似不存在一般的无爻。
殿中一时之间静的压抑,没有人说话,祁诩天只是打量着祁溟月,只见祁溟月走到那个白衣人身边,身子一倒靠在他身上,“我累了。”
幼童的身子太过无用,容易疲累,自从发现无爻对什么事都不会有太大反应之后,他就时不时的拿他当靠枕,反正无爻也不会抱怨。
景凰倒是习惯了,祁诩天却微微眯起了眼,露出几分危险的神色,忽然走下龙椅,把靠在无爻身上的祁溟月抱在了怀里,才又坐了回去。
祁溟月睁了睁眼,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便安静的靠在祁诩天的怀中,不再说话。
景凰等在一旁,眼看就要得到睘珠,忍不住喜形于色,竟一点都没了祁溟月最初所见的沉稳,直到刘总管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前,他才欣喜的走上前去。没想到刘总管身影一晃,直直走到了祁诩天的身前。“陛下,睘珠已取来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正被他托在手中。
祁溟月睁开眼,在祁诩天怀中抬起了脑袋,阻止了景凰就要扑来的身影,“宫主别急,先让我看看。”
景凰皱眉,“殿下竟然没见过此物?”随即又释然,“无妨,不论如何,即使殿下是使计引我来此,只要睘珠在,你见未见过根本无关紧要,待你开了眼界,睘珠便要交给我了。”说完还有些自得,庆幸早先让他吃了鸦青,终于睘珠将要落在自己手里。
祁溟月不理他的反应,接过刘总管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只见其中摆着一颗微如红豆的珠子,色呈莹白,隐约放着毫光,异香扑鼻。“原来这就是睘珠。”赞叹了一声,随即关上盒子,拿着从祁诩天怀里跳了下来,向景凰走去。
在祁溟月打开盒子的时候,凭色泽和香气,景凰便断定这果真是他想要的睘珠,此时见它就在眼前,连忙伸手去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立刻又把它放入怀里,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多谢殿下,三月之内无爻便听你差遣,直至毒性解除,”朝无爻挥了挥手,又向祁溟月哈哈一笑,眼中现出狡诈之色,“可惜,无爻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景凰觉得让他离开久了会有些不便,不如殿下就随我一同离开吧,三月之内无爻仍旧能听你吩咐。”说完一手向祁溟月袭去,还来不及他人有所反应,已将他抓在了胸前。
祁溟月朝脸上已然变色的祁诩天看去,“父皇别急。”说完朝景凰微微一笑,景凰正不明所以,忽然脑中一片困倦恍惚,向他袭来,定了定神,以为自己是太过激动,连忙凝神静气,但困意不减反增,顿时身子一晃,就要跌倒,紧紧抓住胸前的祁溟月,景凰终于觉得不对,面露狰狞,“殿下不会失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