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用中文说的,可见嚣张至极。
黑泽家所豢养的这批高手,这段时间以来横扫了当地十几家武馆,所到之处无人敢缨其锋锐,简直可称所向披靡。一开始还有人自负本事前去挑战,后来纷纷铩羽而归,便再没人敢招惹这帮日本人了。
短短几个星期,当地武术界的人一听黑泽家大名,无一不是腿软色变,恨不得关了自家武馆大门,暂且避过风头再说。
这样一来黑泽川也有点兴味索然,淡淡的道:“回酒店去吧,一时半刻是找不到画上那个叶真了。”
一行人正准备往外走,突然门外有个小弟子狂奔进来,慌慌张张的叫道:“常叔!常叔!郑教练不好了!你们快过来看看!”
只见两个年轻教练,极其勉强的搀扶着一个高壮男子,跌跌撞撞进了武馆的大门,后边还跟着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穿着武校红色运动服的小年轻。那郑教练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伤,身上完全没有半点狼狈痕迹,但是步伐虚软无力,半边肩膀塌着,同时脸颊歪斜,神情恍惚,说不出话。
黑泽扫了他们一眼,知道这是人家武馆内部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两伙人便擦肩走了过去。
常馆长倒是慌忙迎上:“小郑这是怎么了?你们在外边干什么去了?”
“常叔!”
“常叔!郑哥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打了哪里?”
“不知道,那人是个初中生!”
一个染红头发的武校生颤抖着道:“那人太霸道了,还踩断了我们大哥的两只手,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常馆长吃惊不小,一时也来不及追究人家初中生为什么会和他们大打出手,只能连声问:“打了哪里?小郑被打了哪里?叫救护车!快点!”
一众弟子作鸟兽散,慌忙去打120。
“我们也不、不知道打了哪里,那小孩动作太快……只看见他在郑哥背上敲了一下,就敲了一下,郑哥突然就站不起来了……”
另一个武校学生慌忙道:“还有!那小孩临走前在郑哥耳朵上指了一下!”
黑泽本来已经走到武馆大门口了,听到这话,脚步突然一顿。
只听常馆长莫名其妙,问:“指了一下?”
“是是是!就是用手点了一下,然后郑哥说话就不利索了!”
“本来还能说出话来,现在连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就是用食指点的,不重,郑哥还追了两步没追上,那人就走了!”
常馆长慌忙吩咐人把郑教练放下来,解开衣襟查看背部,却没有发现半点伤痕。只有后肩的位置上有个指头大小的原点,颜色发深,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异常。
常馆长奇道:“没受伤啊,怎么站不起来了?是不是脊椎摔到了,还是脚崴了?”
郑教练躺在地上虚弱的摇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嘴巴也合不拢。
“他脸上是怎么回事?那人指他的脸了,怎么指的?”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半晌一个站得近的才皱着眉,说:“就是食指这样一点,轻轻的……没用多大力,当时郑哥也没叫……但是后来慢慢脸就瘫了!”
黑泽瞳孔瞬间一缩,转身疾步走上前,厉声道:“给我看看!”
他中文说得极其流利,气势又非常撼人,几个武馆学员忍不住退后半步,惊疑不定的打量这个日本人。
黑泽半跪下身,助理知机的掏出小手电给他照明。
郑教练后肩上的那个圆点颜色在慢慢变深,面积也渐渐扩大。一开始是几乎难以觉察的,现在已经微微泛出点青色来了。
黑泽用手轻轻一按,低声道:“肩井穴。”
小原浸纯紧张得脸色都变了:“是——是他吗?”
黑泽没有作声,轻轻把郑教练的脸扳过来,仔细观察他耳际。
奇怪的是他耳际上竟然没有一点痕迹,虽然几个小混混铁板钉钉的保证说那少年点了他的耳朵,但是郑教练的半边脸上,完全没有留下点穴应有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