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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这是斥候探到的消息，前秦大军和金城只有二十公里的距离。因为我们打下了金城，苻坚一部还不知我横野军虚实，才按兵不动的。”楚萌萌开口说道，见到郭亮使性子，他觉得很有乐。

&esp;&esp;“哦！不过要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搞掉苻坚！”郭亮气消了，他也知道运送金银回去，秦武王赢荡肯定会大加赏赐，是个大大的肥缺。而且，公孙策手下，也只有他有能力运送金银返回咸阳。

&esp;&esp;不久张重华赶到了城楼，他一袭素白长袍，一张脸和白袍一样的白。雨中尉缉撑伞将张重华送入大堂，也和李卫一样，守在门口。与李卫的闭目养神不一样，尉缉心中忧虑。

&esp;&esp;张重华见大堂内铺着厚厚几层毡毯，毡毯上坐着几人，每人面前立着一个小桌，小桌上是一个滚沸的小锅，小锅四周摆着肉菜。张重华知道这个是火锅，他复活后吃过，感觉不错。

&esp;&esp;张重华很大气，走到毡毯前脱了鞋子，径自坐到唯一空着的小桌前。用筷子给自己的火锅里夹了肉菜，任其在锅中翻滚，才扭头看向公孙策。

&esp;&esp;公孙策一招手，一群白袍女子上前为众人斟酒，张重华神色不改，很是坦然。公孙策拿起酒杯由白袍女子为自己斟酒，他盯着张重华，细细审视。

&esp;&esp;见他长得虽然不是很帅，却很有风度，眉目间很是英武。浑然不像一个战败亡国的国君，好像一个正要继承王国的太子一样。

&esp;&esp;“公孙将军，你邀我前来，不会只是为了知道我张重华相貌如何吧？”张重华端起酒杯，公孙策听了只是一笑，端起酒杯和张重华遥遥相敬，仰头喝下。

&esp;&esp;“自然不是，想和你做一笔买卖。”旁边白袍女子继续为公孙策斟酒。

&esp;&esp;“我现在是将军阶下之囚，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值得将军牵挂？”张重华夹起火锅里的肉，边吃边问，让人觉得很自然。

&esp;&esp;“我知道凉军重甲天兵对你有着极大的意义，我能让你在咸阳使者来之前，补足所缺兵员！”高顺已经将张重华愿意拯救凉军重甲性命而下跪的事说了，一个失败的王者，能为手下士卒的性命而下跪乞求，可知他的心依旧是燃烧的，心中的那团火还未熄灭。

&esp;&esp;听了公孙策的话，张重华瞬间失神，几口将口里的肉片嚼碎咽下。拿着小桌上的布擦嘴问道：“愿闻其详。”

&esp;&esp;“谢艾。”公孙策说完也开始吃火锅，他的模样也很自然，他吃饭从不发出声响，而且速度还很快，等他将小锅的里肉菜吃完，重新放入肉菜的时候，张重华还在考虑。

&esp;&esp;见公孙策望着他，张重华叹了一口气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要想获得谢艾，这事你找谢艾就成。何必找我这个朝不保夕的落魄人？”

&esp;&esp;“不一样，谢艾那里我虽然没去。但我知道，没有你的首肯，我强行征募他，得到的只是他的一副躯体。”公孙策用张重华的性命威胁谢艾，自然能让谢艾屈服。可之后的谢艾，可能就像曹操手下的徐庶一样。

&esp;&esp;张重华常常叹了一口气，端起酒壶一口喝尽，望着公孙策狠狠的点头。这笔买卖他必须做，他手下必须有兵，不然什么只能受制于人，被死死困住。

&esp;&esp;“将谢艾将军请来。”公孙策一笑，对堂外喝了一声。

&esp;&esp;不一会谢艾被两个亲兵带上来，谢艾一身发灰的白色单衣，冻得浑身发抖。左脸颊一道伤疤，刚刚褪掉血痂，使得谢艾清秀英俊的面庞多了一份凶悍气息。

&esp;&esp;“大凉中坚将军谢艾拜见王上！使王上沦落至此，皆是臣谢艾之罪过。”谢艾在大堂门口，俯身拜倒，泪流满面，他认为张重华坐在公孙策下位，明显就是对张重华极大的屈辱。

&esp;&esp;所谓君辱臣死，而且还是因为他的夜袭计划才使张重华成为先秦俘虏。这在谢艾看来，自己昨夜未能战死，就是最大的罪过和耻辱。

&esp;&esp;“谢艾将军，张重华此时只是公孙将军掌中囚徒，不再是昔日的凉王。”张重华淡淡声音，让谢艾泪流满面。

&esp;&esp;“公孙将军极为欣赏你的才能，希望能得到你的效力。我张重华作为昔日的凉王，给你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像侍奉寡人一样，侍奉公孙将军吧。”

&esp;&esp;张重华自己也是心如刀绞，将自己的臂膀剁下来送给仇人，这种感觉很难受。但他知道，这是失败者的待遇。

&esp;&esp;“谢艾，尊王命！”谢艾听出了张重华语气中的颤抖。想来是公孙策出了什么对张重华很重要的条件，才使得张重华将自己转赠于公孙策。

&esp;&esp;谢艾深知，对于张重华最重要的就是大凉，而不是张重华自己的性命。所以公孙策的条件肯定和大凉的复兴有关，而不是用张重华的性命逼迫张重华将自己转赠。

&esp;&esp;“报！”斥候紧促的声音从城下传来，张重华仰望着屋顶露出一个苦笑。恐怕是西北其他势力有了行动，可叹自己为了大凉不断舍弃，舍弃了尊严，舍弃了爱将。

&esp;&esp;如果公孙策被西北其他势力击破，他的一切屈辱可就付诸东流了。

&esp;&esp;王猛，很猛！

&esp;&esp;不出所料，这名斥候登上城楼，跪拜在大堂门口一脸惊慌，失声说道：：“禀告主公，前凉苻坚率步骑三万从西而来，距金城不足五公里！”

&esp;&esp;公孙策缓缓放下酒杯，扭头对郭亮笑道：“看来这回有意思多了，如你所愿。”

&esp;&esp;郭亮起身，将头盔戴上，摇头苦笑道：“这苻坚来的正是时候，横野军加上符兵四千出头，西凉八部三千出头，还有归顺的凉军，加起来还不到苻坚兵力的一半。这仗，确实有意思多了。”

&esp;&esp;“不对，今天我军各部最是虚弱，但他苻坚也没必要在雨中攻城！”公孙策总觉得今天这事蹊跷。听说过雨中偷城的，却很少听过雨中攻城的。

&esp;&esp;楚萌萌也是皱眉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再说那苻坚怎么能探知我军此时虚弱呢？诸葛爽一部一直在城外巡哨，前秦斥候很难渗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