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恒看向公堂外,“已经过午了吗,还没吃饭呢,你饿了吧?”
“我不敢饿,还是大人辛苦。”周寒将脸扭向一边。
“既知我辛苦,你就请我吃饭吧。”宁远恒从桌案后站起身,晃了晃酸麻的肩膀。
周寒转回脸,看着宁远恒,满脸不可置信。堂堂刺史大人,让一个随从请他吃饭。
宁远恒看到周寒那瞪大的眼睛,感觉好笑,提醒道:“刚才是谁说自己听话的,嗯?”
“宁远恒,我听话不代表我好欺负,你一个刺史却让我这个小差役请客,还动不动就扣我俸禄,你好意思吗?”周寒几乎要蹦起来了,她真想把桌案上的卷宗全扔在宁远恒脸上。
“好意思啊!因为我是你的上司,你要巴结好我,我一高兴就不扣你俸禄了。”
宁远恒看到周寒如同一个炮仗一样被点燃了,反而很开心。
“好,我巴结你——”周寒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砚台,就要向宁远恒扔过去。
宁远恒向后跳了一步,指着砚台对周寒说:“你想清楚了,这个砚台值十两银子,你若把它摔坏了,你两个月的俸禄都不用拿了。”
周寒吓得眼睛直眨,双手捧着砚台像捧着一只凤凰蛋一样,将砚台轻轻放回桌子上。
宁远恒看周寒苦着一张脸,道:“好了,逗你的,我请你,醉仙楼吃饭。”
“哼,这还差不多,我们走吧!”周寒满意地轻哼一声,离开桌案旁,向公堂外走去,居然不等宁远恒。
宁远恒哈哈一笑,便也大步离开。
午时快过了,醉仙楼内,吃饭的客人并不多了,还有两桌客人。
周寒走进楼内,见到一楼一个角落的桌子边,老周头和杜明慎正对面坐着,说着什么。
老周头神情严肃,杜明慎却一脸欣喜。
“阿伯,”周寒叫了老周头一声,二人才看到周寒来了。
老周头站起身,周寒跑过来问:“阿伯,你和杜公子说什么呢,我进来都没看到。”
看到周寒,老周头脸上现出温和笑容,说:“没什么,就是聊聊家常而已。”
周寒怀疑是不是老周头向杜明慎打听他家里的情况了,就像普通父母给儿女相亲一样。
正在这时,宁远恒走进楼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杜明慎,不禁眉头微皱,大概他也没想到能遇上杜明慎。
杜明慎见周寒和宁远恒先后而来,也是一脸凝重。
老周头看到宁远恒,忙上前行礼,“宁大人。”
宁远恒赶忙扶住老周头,说:“周伯,我近段时间也是忙,好久没吃到周伯的手艺了,今天特来打搅。”
老周头笑道:“大人客气,大人能来捧我的场,是我的荣幸,请里边坐,我这就给大人做上几道拿手的菜。”
“有劳了。”宁远恒一拱手,老周头匆匆回到后厨。
宁远恒和杜明慎对视了一会儿,宁远恒便缓步走到杜明慎对面坐下。
看到这两个人坐到一起,周寒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便取了茶杯,热水,走到二人跟前,给两个人倒上水,说:“你们聊,我去灶房帮阿伯。”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