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已经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如果直白一些,一周的时间,若是宇髄的老婆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等他发现异常前来救人,说不定骨头架子都凉了。
“所以我错开了老婆们传递消息的时间。”
宇髄天元似乎也对此颇为头疼,抬手捏了捏山根,语气拉长:
“每个老婆传递消息只间隔两天左右,而且我老婆也都是很优秀的女忍者,会努力做到自保……如果不是鬼杀队实在没有擅长潜入的队员,我也不用让我的老婆去冒险。”
一直到这个时候,往常都露着一副自信自傲神色的男人才透出一点焦躁和疲惫:
“花街失踪的人数已经超过数十,因为是分散失踪,并且因为吉原存在特殊的‘抽足’,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但实际上如果将不明失踪的人数凑在一起,这种数目要比起先前你和炼狱收到任务的四十多人触目惊心得多。”
“就算只是普通的鬼,断断续续吃掉了这么多人之后,也会变得棘手得很,更何况这甚至有可能潜伏了一个‘十二鬼月’,如果再继续任由发展下去,说不准会吞噬多少人,已经是火燎眉毛的危机程度了。”
一提到这里,宇髄天元就忍不住叹气,直到两人步履匆匆已经远离了花街最繁华的一段街巷,才勉强提起了点情绪,换了个话题。
“回去总部之后我不会呆太久,大概过几天就要回到我的辖区去,因为调查吉原的事情,我那里还积压了一些辖区内的任务等待解决,到时候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左右也是我的继子,帮我解决点麻烦也理所当然。”
宇髄天元也没打算征求狯岳的意见,毕竟继子跟随柱一同修行,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了继子之后还四处乱窜才是异常,于是很干脆就拍板定了下来。
“稻玉你也别住蝶屋了,跑来跑去怪麻烦的,直接来总部那边我的偏宅,训练不要落下,等我在总部处理了后续的事情以后直接就跟我走——没问题吧?”
最后一句单纯是象征性地征询了一下,宇髄天元也根本就没考虑过会被拒绝的可能性,毕竟这种事情太过天经地义,被拒绝的可能性也不大。
事实也的确如此,黑发青瞳的年轻人闻言侧过脸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很干脆点了点头。
“知道了。”
这的确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事实上,继子的事宜可以完全由“柱”代为做决定,宇髄天元这种还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的状况才更少见,虽说征询其实也只是象征性征询,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了“继子”,那么从自由决定活动区域变为跟随“柱”一起行动,也更加方便他进行修行与特训。
至于狯岳为什么犹豫了一瞬间……
眼神垂下,盯着灯光晃到脚边的金黄色,狯岳不怎么合时宜地想到了同样有着这样灿烂颜色的那个家伙。
这样的话,以后见面的次数就会很少了吧?
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因为这种事大吵大闹……不过会这样想其实也很奇怪,那废物其实更可能欢庆鼓舞自己不用挨骂挨揍了,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哭闹呢?
*
吉原花街是夜里才苏醒的地方,所以在转了一圈回来以后,天色已经重新开始变亮,因为部分没有带在身上的装备仍旧放在蝶屋,所以宇髄天元把他打发回蝶屋去取,自己打着哈切回了偏宅,也不清楚是准备补觉,还是挺着眼底下的青灰色继续整理情报。
很干脆通了个宵,就算鬼杀队也是常年昼夜颠倒,但对于没休息的人来说还是感到困倦,狯岳没什么精神地走在蝶屋,也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打哈欠的冲动。
天色才算得上蒙蒙亮,不过被炎柱收为继子的三个家伙也已经在空地上开始训练了,一人后背上坐了一个蝶屋小女孩,咬着牙汗水淋漓地在那俯卧撑。
眼角余光很迅速闯进那一点金色,不过狯岳也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准备继续路过,但他步子还没迈出两米,那头原本已经一副体力透支表情扭曲的废物就突然精神抖擞起来,“呼呼”几下做完了剩下的俯卧撑,在两个队友震惊的目光下把额头的汗一抹,然后果断就冲着自家师兄这边窜了过来。
“师兄,你昨晚跑哪儿去了?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去你的房间也没找到人,突然消失好歹也和我说一声啊。”
浑身还透着训练后蒸腾的热气,我妻善逸无意识地带上了一股子酸味,嘀嘀咕咕地抱怨了起来:
“而且大早上才回来,一晚上究竟跑去哪里鬼混了,还穿了这种衣服,胸口又这么不检点……”
狯岳:“……”
可能是刚从花街回来,所以头脑有点不清醒,总觉得这个废物说话听起来带了一股怨妇味……可能是错觉吧。
这么想着,狯岳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点,略有点心不在焉地随口回了一句:
“问这个干嘛,和你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