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去摸下面的金色戒托,她这一摸其实只是无心,但却好巧不巧地叫她撞到了一个凹陷,温纳惊讶地把戒指翻转过来,眯起眼,努力往里看去。
戒指的内侧有制作者的家族徽章。
汤姆一直在暗中打量她的表情,见她面色不对,心中也涌起了股希望。
“怎么了?”
“……”温纳把戒指收了回去。她刚才看到了那个家族徽章,和猎人在汤姆衣服上找到的一模一样。但是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孤儿院来的吗?难道还真有什么贵族背景?他们记忆缺失的那几年,到底在干什么?
她勉强笑笑,轻描淡写地说,“只是雕刻的太好了,我一下子被上面的蛇给吓怕了。”
汤姆当然不会相信,他的眼角微微挑起,一抹冷意隐隐透出。
“给我看看。”他不容她拒绝地说,强硬地掰开她的手,从她掌心里取走了那枚戒指。汤姆效仿她刚才的做法,当然不可避免的也发现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温纳枕着手臂,照汤姆这个样子,是绝对不会再回猎人家了。
汤姆平静地把戒指收了回来,这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得到这枚戒指的,在给温纳送完面包后他正打算穿过巷子离开,这时门口有一位打扮时髦的妇人正巧瞧见了她,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还牵了条毛茸茸的小白狗,她一瞧见他就像狗瞧见了骨头,滑腻腻的白胸脯差点从紧身裙里跳出来。
她把他拦下,给了他一张她家的地址,还挑逗地在他耳朵边吹气。见汤姆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指上,她以为汤姆是喜欢这枚戒指,就脱下来给了他。
“你眼光真好,这可是我高价从外头买回来的。”她暧昧地说,“记得来找我,乖。”
她住在伦敦,来约克郡只是来办点事。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逃跑。
温纳抱着肚子装作生病,汤姆焦急地敲门,把维克多叫了过来。这位老实人没敢惊动老查理,慢吞吞地打开了门。
“肚子痛?”维克多问,还没来得及说完话,一个重物就猛的砸到了他的脑袋上。维克多闷哼一声,捂着脑袋,鲜血从脑袋后的那个窟窿里汩汩流出,他心中大怒,正想大叫,站在门边的温纳又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下。
维克多低吼一声,抓住温纳的脚。
“快把他的嘴巴堵上!”温纳赶忙冲汤姆命令。
他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把床单塞进了大个子的嘴巴里,顺便给了他下巴一拳。维克多痛得眯起眼,他的手像蒲扇一样往他们扇去。
就是现在!
温纳高高抬起煤油灯,滚烫的灯油顺着手臂淌下,她顾不得疼痛,狠狠砸下。骨头撞击金属的声音。
啪嗒。
维克多无声的惨叫一声,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的鼻梁断了。
温纳下手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她一见维克多闭上眼还以为他死了,正想上去探他的呼吸,汤姆一把拉起她的手。
“看什么。”他厌恶地说,“还不快走。”
的确,可是她不会杀人了吧?
但这种杀人的感觉……却异样的熟悉……
愣神只是短短几秒,她迅速调整好心态,和汤姆一起冲了出去,老查理穿着睡衣正要下楼,一瞧见他们立马乌拉乌拉地大叫起来,阿尔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这条老狗看到汤姆和温纳衣衫不整地冲出来,正要扑上去大叫,汤姆经过它身边时,只是淡淡地扫了它一眼,它却像灵魂深处被震慑了一样,被一种深藏的恐惧止住了脚步。
汤姆一把推开门,冷空气夹杂着雪粒吹到他们脸上。顾不得拍拂,他们就往门外冲。
身后传来咒骂,人跌倒,狗吠,玻璃的碎裂声。
他们一个劲地往前冲,温纳紧紧攥住汤姆的手。
“往这儿走!”她拉着汤姆指着他们来时的路喊。那里的树林幽暗,一条弯曲的小路在惨白的月光下弯弯曲曲,但路的尽头是猎人的小屋,那里有火热的壁炉,有香浓的汤汁,有鹿肉,有烤鸡,有猎人香喷喷的爱。
汤姆却把她往城内拽。
“来我这儿。”他低声呵斥。
“我们得赶快回猎人家,他们没过多久就要带着狗来找我们了!”
“你也知道,他们肯定觉得我们会出城,所以我们更是要躲在城里。”
“躲在哪儿?如果他们先搜约克郡呢。”
身后传来嘈杂的叫声,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