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控不了儿子,感受到儿子对她的疏远戒备,为了外面的女人非要与她撕破脸,往她心上捅刀子,那么她也要让儿子试试被至亲往心上捅刀子的痛苦感受。
她没有学过别的应对方法,只学会这一种。
公主府的亲卫们在卫府蹲守半日,摸清了朱玉笙的生活规律跟作息时间,掐着她傍晚回府的时辰,端慧公主亲自上门。
花荣发站在卫府门口,亲自迎这尊大佛入府,等到侍女摆好茶水果子,搓着手问起来意:“公主突然而至,可是有要事?公子暂时不在府中……”意思是正主儿不在,您老不如打道回府。
谁知这日端慧公主却兴致极好,抛开一向在公主府里的萎靡疲累,竟然极有兴致:“自先帝给灏儿赐了这座宅子,本宫还未曾好好欣赏过。今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劳花管事带着本宫在园子里转转?”
花荣发不敢拒绝,胆战心惊带着端慧公主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其间殷勤侍候,小心翼翼不敢多嘴。
待到路过主院,端慧公主非要进去歇歇脚。
“这是灏儿的院子?正好累了,不如进去瞧瞧?”
花荣发暗暗叫苦,只得引了她进去。
端慧公主扶着桑珍的手,身边还跟着几名宫婢,一时涌进房内,原本是极具男儿气息的屋子,但自从朱玉笙住进来之后,这房里到处都是迎合女子的摆件,还有她的零碎东西,便如踏进了谁家女儿的闺房。
银红纱幔、暖房里催出的大捧粉白鹅黄牡丹摆在案上、窗前妆台上的妆匣首饰盒摆放整齐、铜镜锃亮,几乎可以想象出女子在房里的惬意自在。
端慧公主从小对儿子格外疼爱,恨不得把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就连婚配都是挑了又挑,家世门第容貌品性无一不好,可惜儿子不稀罕。
他非要跟她做对,也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门小户的女子,竟也敢大喇喇带回来住在主院正房,他是疯了不成?
下面人回禀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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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慧公主只要想到儿子的一意孤行,心口便忍不住泛痛。
此刻,她在儿子的正院主屋之中,怒火几乎达到了顶点。
花荣发急得团团转,有心想要派人去给朱玉笙传信,让她避避风头,但公主府的侍卫们把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个人都出不去。
卫灏倒是留了一队护卫,但那是基于魏仲带队的情况下,大家也可以“适当切磋”一番。
自卫灏开府另过之后,端慧公主一次也不曾踏足过他的私宅,有事儿都是传信让卫灏去公主府。
按照过去数年经验,端慧公主定然不屑于踏入卫灏私宅。
谁知,此次她偏破了例。
正在花荣发着急之时,端慧公主身边的近侍来报:“公主,朱姑娘回来了。”
端慧公主声音冷静的可怕:“让她进来吧。”跟随她多年的桑珍却知道,这是公主殿下怒气爆发的前兆。
不多会儿,朱玉笙果然脚步轻盈踏进了主院,仿佛对一院子侍卫宫婢视而不见,面色平静坦然,跟着桑珍进去向端慧公主行跪拜大礼。
端慧公主打量着房内跪倒的女子,但见她面若桃花,腰若尺素,端得一副狐媚样子,心里的怒焰腾的冲天而起:“堂下所跪何人?”
朱玉笙镇定作答:“民女朱玉笙。”
端慧公主着意要侮辱她,环顾左右问花荣发:“本宫许久不曾来灏儿府邸,这是几时进来侍候的丫头啊,瞧着倒是挺标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