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四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您从一开始就很反感那个孩子回去,属下能知道原因吗?”
“有一个人为他丢掉了性命。”
棠沅喃喃说着,恍惚的眼神中似乎出现了一道身影。
江鱼并不是真心帮她的,但为了那个皇子,江鱼丢掉了性命,她却没能让江鱼如愿。
“裴四。”
裴四稍稍侧头:“什么?”
“或许,我不该将那个孩子交给裴枭辞。”
裴四愣住:“于郎中,您……您没事吧?”
棠沅扯了下嘴角:“我没事。”
她只是觉得,她和裴枭辞的想法生了分歧,仅此而已。
裴四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偏偏又寻不出问题,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装作听懂了。
只是离开后,他立刻将交谈的过程,给裴枭辞说了一遍。
“王爷,于郎中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裴枭辞摩挲着指尖:“她在怪本王。”
裴四一怔:“因为那个孩子?可是,王爷能保证那个孩子的安全。”
裴枭辞瞥他一眼:“裴四,你最近的话太多了。”
裴四一惊,迅速低下头:“属下明白了。”
慈宁宫中,太后望着满地的鲜血,轻轻摩挲着护甲,鲜红的颜色在此时显得极为刺眼。
今日一早,皇帝派了几队禁军过来,想将她囚禁在慈宁宫里。
可惜,她早就有了预料,出现在慈宁宫里的禁军全被她的手下斩杀了。
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太后娘娘,棠大人来了。”
一个宫女入内禀报,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波动,仿佛地上的血腥全是假的。
太后微微眯了眼:“让他进来吧。”
“臣见过太后娘娘。”
棠诚聪行礼,抬眼看见满地的血腥,眉头微微一皱:“太后,您不该在慈宁宫里杀那么多人。”
“他们想动哀家,哀家自然要还手,倒是你,这几日一直往宫里跑,究竟有何目的?”
太后抬眼,平静的眸子落在棠诚聪身上,当中的探寻让棠诚聪心里咯噔了一下。
“太后说笑了,臣进宫还能有什么目的?如今京中的形势越来越复杂,您若还盯着皇帝,恐怕会摔一跤吧?”
太后冷了脸:“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哀家一直盯着皇帝?”
“难道不是么?太后娘娘,皇帝固然重要,可现在威胁最大的是宁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