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福一边扶梯子,一边摸着后脑勺憨憨地提意见。
赵栓子在上面让儿子指挥来指挥去,心里有些烦,没好气地说:
“我看还行啊,要不你行你上?”
哼,上就上。
赵大福顺势让他爹下来,他早就想亲自上去摆弄。
那俩红彤彤的大灯笼被俩糙汉推搡来推搡去,估计超级无语。
不过……这次换赵栓子不满意了,不是看着这偏……就是觉得那歪。
亲爷俩互相嫌弃中。
去年的灯笼说挂就挂,干净利落不磨叽……今年真特么事儿多。
堂屋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整得爷俩有点心痒痒。
赵栓子探出身子使劲竖起耳朵听,“哟,好像都在夸我闺女。”
他越听越上头,一个没扶好……梯子歪了一下。
“啊啊啊……”
可怜的大福儿,前一秒还托着下巴瞅角度,下一秒就这么大着嗓门儿从梯子上摔下来……
然后生硬地磕在地面青砖上。
“哎呦呦,除夕就摔跟头啊哈哈……看来大福要交好运啦,保不准大富大贵呢!”
这一幕刚好被来水井旁挑水的春桃婶子瞧见,没想到她不仅不担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呜呜,婶啊,你咋还幸灾乐祸呢?”
赵大福捂着生疼的后脑勺,半躺在地上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的样子像个小宝宝。
春桃婶费力从水井里拉起一桶水,把额前散下的头发掖到耳朵后,扭头看着赵大福,笑得更大声了。
倒是赵栓子……他亲爹,脸都吓得抽搐起来:
“我滴好大儿啊,你摔哪了?哎呀都是我不好……”
春桃婶打完两桶水后,慢悠悠走到赵大福跟前,仔细检查了下:
“大福啊,你没啥事哈,赶紧起来吧,晚上多吃点肉补补。
罚你爹少吃两口。”
赵栓子苦笑一声,慢慢把儿子拖起来。
赵大福试探着走几步,谢天谢地没骨折,除了胳膊上蹭破点皮,身上几乎没啥问题。
“呜呜爹啊,大过年的……你差点给我整了个惊喜。”
赵栓子尴尬地干咳几声,也不再纠结灯笼挂得正不正,扶着儿子就往院里走。
……
“爹爹,你俩肿么才回来吖?宝宝给大家带了礼物~”
赵绮嫣站在堂屋门口,掐着腰佯装生气,但小脸分明嘻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