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人来找我们了?”
她揉揉眼睛,坐了一晚浑身酸痛得很。
夏修言却严肃道:“你还记得昨晚说过要听我的?”
昨晚他们困在山洞里的时候,她确实答应过。
秋欣然神色有些警惕起来:“唔可现在我们已经脱险了啊。”
夏修言冷笑一声:“你忘了那两个人说,天亮会有人上山接应他们。”
“那我们趁他来前现在就下山去不就是了?”
“若半路遇上了哪?”
“不会吧,这么大座山头,哪儿那么容易遇上。”
秋欣然皱眉道,“何况遇上了我们躲起来也就是了。”
“不行,”夏修言决然道,“我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侥幸上。”
秋欣然哑然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修言瞥她一眼,低声道:“你过来。”
秋欣然将信将疑地将头凑近过去,听他在耳边将整个计划说完,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对方面沉如水,虽不作声但显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要是答应了你,那就是我疯了。”
秋欣然喃喃道。
夏修言冷笑一声:“你误会了。”
他瞧着清早刚刚晨醒脑子还未转过来的人,补充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威胁你。”
听他面容平静地说出“威胁”这两个字来的时候,秋欣然噎了一下,一晚上过去,这个人又一晃变成了个杀胚的模样,全然没了昨日那点微不可见的患难温情。
于是不大一会儿工夫之后,秋欣然委曲求全地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催促踩在她背上的人:“你上去没有?”
夏修言昨日伤了一条腿,这叫他爬到树上的时候颇费了些功夫。
等终于上树坐稳以后,天空已经开始翻起了鱼肚白。
二人所在的地方是离那山洞不远的一处草丛中,夏季草木茂盛,少年坐在树上藏在茂密的枝叶后,若不走近了仔细看,难以轻易发现。
秋欣然等他上去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迟疑道:“你真得有把握?”
“只要你能记着我刚刚给你画的线。”
树上的人冷酷地回答她。
事到如今也确实没有别的法子了。
秋欣然忍气吞声地在草丛后头躲好,静静地等着天亮。
就这样等了不多久,果然便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心中一紧,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