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是你替我挑的地段。”
大约也想起旧事,原舟笑一笑:“但你自己要住,怎么还将大半间铺子租出去?”
“我一个人住这儿也不大安全。”
秋欣然不以为意,“何况老何做饭的手艺不错,我住这儿也方便。”
她这样说,原舟便也不再多劝。
二人在茶室走了一圈,在窗边坐下来。
秋欣然替他倒了杯水,总算谈起正事:“你今天是特意过来看我?”
原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回答道:“原是得了消息打算派人上山去通知你的,但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于是便来看看。”
“什么消息?”
原舟一愣:“怎么,你不是听说那人也在长安才下山来的?”
秋欣然一头雾水:“谁?”
二人坐在这嘈杂的小饭馆里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异口同声:
秋欣然:“你说的该不会是”
原舟:“就是七年前随余音离开长安的那位小梅姑娘。”
秋欣然一顿,恍然大悟:“是她!”
原舟却是一脸狐疑地看了过来:“你方才想要说谁?”
紫衣女冠别开脸掩饰一般地咳了声:“没有谁,你打听到她的下落了?”
青年瞧着她的目光还有些狐疑,不过到底没有深究:“她如今在芳池园。”
芳池园?
秋欣然觉得这地方听着耳熟,过了片刻才想起方才刚在楼下听何氏兄妹提起过,不由好奇道:“我听说那是个听曲儿的去处?”
“咳”问到这个原舟神色有些尴尬,他握拳抵唇,仔细斟酌了一番才委婉道,“那确实是个乐坊不假,不过你知道世道艰难,里头有些姑娘保不齐也做做别的生意。”
秋欣然一愣,显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沉默下来。
原舟瞥了眼她的神色,又说:“不过你也别瞎想。
芳池园这两年在长安名声很大,里头的客人下到人雅士上到朝中大员,就是闺阁里爱听曲的小姐也有请里头的乐师到府里做客的,可见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见她脸色稍缓,原舟又道,“听说那位小梅姑娘如今也改了名字,叫做梅雀,正是园中极受捧的乐伶。”
算算年岁,她应当也有十七八了,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秋欣然问:“余音哪?”
“他去年过世了,梅雀也是那时候入的芳池园。”
“好端端的,怎么就过世了?”
“大约是生了病,不过听人说他去世前两年处境不太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原舟看她一眼,“你可要去见见她?”
“去吧,”秋欣然沉吟片刻,“心中有牵挂,见过或许便能放下了。”
二人约着黄昏后一块去芳池园,于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原舟雇了辆马车到何记饭馆外等她。
秋欣然特意换了身男装,上车的时候叫原舟看见一愣。
“怎么了?”
她忍不住低头理了理衣袖,检查了一遍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