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杨被吵得日夜难眠,脑仁嗡嗡响,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怒吼一声爬上了树,下面仆从大呼小叫的让他下来,他都充耳不闻。
那树是当初牧渊在朝歌定居的时候,傅盛送来的礼物,据说树龄超过百年,是从寺庙里长起来的,放在牧渊的宅中能镇压他战场上带回来的血腥戾气。
树长得又粗又高,四季常青,牧杨爬得很是顺利,不一会儿就爬到了鸟窝处,里面还有几只小鸟在叫。
牧杨想起这几日被折磨得如此惨烈,磨了磨牙,一拳头就把鸟窝给打翻了,把上面残留的鸟巢扯了个稀巴烂,骂道,“让你他娘的吵老子睡觉!”
正巧撞上那只鸟回来,见自己的鸟窝翻了,幼鸟也摔死了,高昂的叫了两声,直直的冲牧杨飞来。
牧杨在树上,行动十分不便,根本来不及闪躲,被那只鸟在脖子上啄了一口,当时就冒出了血色。他惨叫一声,挥手去打。
鸟的动作太过敏捷,牧杨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儿就被啄了好几口,慌乱之下,他没能站稳,从树上翻了下去。
下面的仆从吓得魂飞魄散,立马都伸手去接,只是没人能够接住,好在他爬得并不高,没摔出多重的伤,就是左手折了。
牧渊听闻消息,兵也不练了,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到牧杨房中一看,就见他左臂包的结结实实,楞直楞直的躺在床榻上。
“儿啊!你这么爬树上去了!”
牧渊立即凑到床头,心疼道,“跟我当年一样,也是掏鸟蛋摔折了左臂。”
牧杨虚弱的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掏鸟蛋,我是想要它们的命。”
牧渊道,“都一样都一样,你好端端的,作何要自己上去?”
牧杨有气无力的叹一声,借此哭嚎起来,“我不要一个人在家,我想禧哥,我还想见傅子献!”
牧渊这会儿自然是说什么都答应了,当下道,“好好好,我立即递邀帖去傅家,把人给你请过来。”
牧杨还道,“那禧哥呢?”
“他在长安啊!”
牧渊为难道。
“……呜。”
牧杨又要哭。
“别哭别哭,我立即修书送去长安,将单礼也请来。”
牧渊道,“你好好休息,若是左臂疼,就让下人给你上些镇痛的药。”
牧杨这才乖巧的点点头,在房中等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睡了好长时间,他感觉有人来了他的床头,还有声音传来,“牧少爷睡多久了?”
下人回道,“有一个时辰还多了,小的这就将他唤醒。”
那声音道,“不必,让他再睡会儿吧。”
牧杨脑子渐渐清醒,辨识出这是谁的声音,当下睁开了双眼,“我不睡了!我已经醒了。”
然后就看见好些日子未曾见面的傅子献站在床边,面带微笑的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牧杨:我这胳膊折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