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今天先回去吧?地方你已经找到了,你今后可以自己再来。我今天还得赶回家,再晚就没车了”,正在此时,汪亮走近顾勋,和声商量道。
“我告诉你汪亮你别催,你以为你带我找到汪五,今后就没你的事了?我告诉你今天若是不更换单据,谁也别想离开。你怕你儿子承担责任不带你儿子前来,我现在要汪五的儿子担保人碍着你什么事了?”顾勋怒眼瞪着汪亮,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谁怕承担责任了?跟你借款的不是我儿子,凭什么要他承担责任?再说,宋逸兴不是同意给你当担保人向信用社贷款二十万,有了这笔钱你再从别处挪几万,不就了结了宋老太太这个麻烦?”汪亮一脸不悦,怒声咆哮道。
汪亮不提宋逸兴同意给顾勋当担保人向信用社贷款一事还好,一提及此事顾勋瞬间怒不可遏。顾勋不愿意接受自己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多年,最终却要落得个负债累累的结果。他心知肚明宋逸兴并不是真正愿意帮他当担保人向信用社贷款,宋逸兴只是想通过这一谎言牵制他、愚弄宋老太太(宋老太太得知宋逸兴愿意帮顾勋向银行贷款二十万之后,一定会被逼顾勋向信用社贷款,这样一来顾勋只能求宋逸兴做他的担保人,可是到了那个时刻宋逸兴就会以各种借口刁难顾勋,若是顾勋受不了一味的刁难放弃贷款,宋逸兴便会唆使宋老太太找顾勋理论、闹事;若是顾勋顶住宋逸兴的一味的刁难成功贷到款,从此以后顾勋就没有办法联合村民状告宋逸兴非法开矿)。
“汪亮,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我就直接去找你儿子和儿媳妇”,顾勋粗声粗气的咒骂道。
(汪亮与儿媳妇因为汪亮给汪五、汪七当担保人一事,至今闹得仇深似海。当初汪亮的儿媳妇极力反对汪亮给汪五、汪七当担保人之时,遭到汪氏族人无情的诋毁与咒骂,汪氏族人认为她胆小怕事不足以成为汪家媳妇。也因为这样,当债主一个接着一个来找汪亮逼债的时候,汪亮儿媳妇趁此机会大吵大闹、横加报复。)
“你不要跟我提我儿媳妇”,汪亮怒不可遏的叫唤道。
“这样吧,你先回去,年前我就算抢银行也一定将钱还给你”,汪*愿意看到汪亮与顾勋在他的住所大吵大闹,于是信誓旦旦的安抚着顾勋。
汪五的话不仅顾勋没信,就连汪亮和汪五自己都没有相信。
“你别说遥不可及的大话,你明确告诉我年前你最多能还我多少?你已经没有人格可言,你拿走别的钱之后就玩消失,你这样的人没有信誉可言。你当我的钱都是刮风逮的?你当你拿走的钱都是我自己挣得?我也是拿别人的钱,债主现在快要把我逼疯了”,顾勋一脸哀伤,沉痛不已的说道。
“这事我可以证明”,汪亮定声对着汪五说道。
汪亮终于说了一句人话,顾勋欣慰的看着汪亮。
“我现在已经找到你的住所,你若是今天不修改借款条例,你若是今天不明确年前还我多少钱,我马上叫人把状纸拿到这里”,顾勋定眼看着汪五,一本正经的告诫道。
“有话好好说么,不要动不动就提起诉”,汪亮拧着眉看着顾勋,忧声责怪道。
顾勋再次勃然大怒,他怒目直视着汪亮,怒声警告道:“汪亮你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到时候我会连你一块起诉”。
正在此时,顾勋电话响了,顾勋低头一看,来电的是宋逸兴。
他赶紧平复好心情按下接听键。
“喂?”
“贷款是这样,你若执意要贷四十万需要两个保人;若是贷二十万,我一个保人也可以”,宋逸兴不温不怒、平平淡淡的口吻说道。
“我儿子马上就要毕业,毕业后就要结婚,若是没有婚房恐怕结不了婚,所以能贷四十万我想贷四十万”,顾勋客客气气的说道(顾采风因为所学专业较为冷门,在鄂尔多斯和神木毫无用武之地,基于专业要求和将来发展,他决定毕业后在西安发展。既然要在西安发展,必须得在西安买房)。
挂断电话之后,一丝难以言喻的忧伤从顾勋心底油然而生。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样,想到曾经与他一起开焦化厂的宋逸兴如今鸿运当头、事业有成;想到因为高利贷,他愁出一头白发,愁得面目苍老、愁得身体瘦弱;想到他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多年最终落得一贫如洗、负债累累,他没有办法不忧伤。
“马上给你儿子打电话,你儿子若是不来,你哪都别去;在你儿子来之前,你去哪我跟在哪”,顾勋一脸不悦,严厉的口吻对着汪五告诫道。
“哪有你这样办事的?”汪五忧声埋怨道,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顾勋就厉声冲他吼道:“没我这样办事的,难道有你这样为人的?你骗了我的钱之后逃之夭夭,你现在儿女都已成家立业,可我呢?我儿子、女儿马上就要毕业,至今一无所有”。
听到这话,汪亮无奈的长叹一声,他不愿意再搭理顾勋,于是自顾自的躲到一侧。
汪五也不想再搭理顾勋,他走到床尾背对着顾勋闷闷不乐的坐着一动不动。
“这车库是租的,还是你自己的?”顾勋定声问着汪五。他知道汪*愿意搭理他,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不愿意搭理就放弃逼债。
“我儿子的”,汪五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粗声粗气的咕哝道。
汪五的这副态度再次惹怒顾勋,他愤愤不平的指着汪五,厉声告诫道:“汪五,我给你明明白白说清楚,你刚才答应我年前把钱全部还我。你若是再敢耍我,我叫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若再敢耍我,我就叫上黑社会的来跟你算账”。
请黑社会帮忙要债,这个想法早已在顾勋心中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