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道:“回禀佛祖,弟子一一记得仔细。自东土大唐,至雷音祖寺,这取经路上,唐僧总共经历了八十难整。”
如来佛祖道:“佛道: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得圆满。佛意如此,金童子只经历了八十难,还差一难,合该他有此一劫。”
菩萨领了佛旨,追赶唐僧师徒一行去了。
再说唐僧师徒四人,牵着白龙马,驾着云朵,飞速东行。四人苦尽甘来,喜笑颜开,好不高兴。尤其是唐僧,离开故土已十几年,思乡之情难以抑制,更是归心似箭。
孙悟空以手遮阳,搭起眼罩瞭望,只见大唐国长安城就在眼前。兴奋地道:“师父,我们到了。”
唐僧听了高兴不已,心想:十几年了,我终于回到故土了。
正高兴间,忽然听到身后菩萨一声喊:“唐僧听着,佛祖今察你袈裟袖中有凡间信物,道你俗念未绝。特遣本尊降你灾难,祛其俗物,涤其灵魂,纯净佛心。如若今后仍存俗念,佛祖定会严惩不贷。你要谨记,谨记。”
唐僧听了,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头看时,却见菩萨已踏着五彩祥云向西天驶去。待再回头东行时,却见自己急速向下坠去,只觉得两耳生风,天旋地转。转眼间,他们师徒四人连同白龙马,已经跌出云层。师徒四人想控制住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吓得惊慌失措。惊恐间,“扑嗵嗵”一个个掉进了波涛汹涌的河水里,他们赶忙拼命地救那些经书。
唐僧师徒将经书一箱箱地抬上岸来,赶忙打开经箱,把浸湿了的经书摆开来晾晒。忙活了半日,总算弄完。唐僧这才感到身上潮湿,往身上一看,袈裟已经被河水湿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沙和尚从包裹里取出五彩织金袈裟给唐僧换上,然后拿了换下来的湿袈裟到河边涮洗。涮洗完,抖抖水。这一抖,竟然把袖袋里女王写给师父的书信给抖了出来,掉在河水中。沙和尚见有东西从师父的袈裟里掉出来,赶忙涉水去捡,怎奈河水湍急,冲着书信跑得飞快,追不上,转眼间就冲得无影无踪。沙和尚站在河水里不知所措。
唐僧见了,心想:佛祖为惩戒于我,竟不惜毁这佛经,心意是何等的决绝。于是怅然道:“物非吾物,终非吾物。随水而去,涤吾心灵。”又面对波涛汹涌的河水,感慨道:“佛祖能透吾衣,察吾心。当,吾心至诚,佛心永固;如生杂念,吾佛不恕。”
此一水劫,正应了如来佛祖“祛其俗物,涤其灵魂,净其佛心”之意。也应了“只有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功德圆满”之佛意。真可谓,佛法无边啊。
唐僧师徒四人,晾干经书,重整好经箱,想驾起云朵继续前行。可唐僧却怎么也起不了云,升不了天空了。孙悟空只好牵过白龙马来,把马背上的经箱卸下来,让师父骑上,他和八戒背着经箱,向长安城走去。
唐僧师徒四人进了长安城,有知事者,识得是唐僧西天取经归来,急忙报入宫中。
太宗皇帝得知,欣喜万分,忙携百官,出宫迎接。刚出宫门,便见唐僧师徒已来到宫门前。只见唐僧:身穿五彩织金袈裟,头戴毗卢帽,手持锡杖,眉宇间尽显英气仙风。虽时隔十几年,又经万水千山磨难,九死一生摧残,但唐僧不仅没有变老、变憔悴,反而是越发的精气,英姿焕发,全然没有岁月的消蚀与风霜的雕琢。太宗皇帝惊讶不已。
唐僧见太宗皇帝御驾亲迎,受宠若惊,慌忙伏身叩拜。太宗皇帝急忙搀住唐僧,道:“御弟免礼。御弟乃举世高僧,西天佛国取回真经,又得佛祖真谛,成就不老金身,乃是活佛现世,朕怎可受得活佛如此大礼?”言罢,抬头看见唐僧身后的孙悟空师兄弟三人。这三人:一个尖嘴猴腮,浑身是毛,活脱脱一只猴子;一个肥头大耳,长着长长的猪拱嘴,如家猪一般无二。却又都如人站立,还嘻嘻的笑着,发着人声,分明就是两个妖精。最后面那个,虽然是人样,但面如黑炭,满脸横肉,脖子里还挂着一串人头颅骨,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分明也是食人的恶魔。太宗皇帝直惊得目瞪口呆。
众大臣、宫人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唐僧见太宗皇帝受到惊吓,忙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陛下恕罪。”他指着孙悟空师兄弟三人,又道:“陛下,他们都是玄奘在去西天取经路上收的徒弟。别看他们生得丑陋,但却心地慈善,不行恶事,对玄奘忠心耿耿。一路之上,多亏了他们三人,为玄奘牵马担担,降妖伏魔,排险救难,玄奘才得以安全抵达西天佛国,取回真经。”
太宗皇帝听后,不再害怕,感慨的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御弟的三位高徒不仅有如此本领,还是至善至忠之人。”
孙悟空师兄弟三人连忙向太宗皇帝揖首行礼。孙悟空道:“多谢陛下夸赞。为师父鞍前马后,排忧解难,是俺们弟子的职责。”
太宗皇帝挽着唐僧的手,将唐僧师徒接入宫中,边走边嘘寒问暖,一刻不停。
宫内妃子才人,闻听唐僧从西天取经回来,惊奇不已,纷纷聚来,凝目观看。见唐僧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眉宇之中尽显慈善仁爱之态;肤嫩肌白,举止飘洒,举手投足尽是仙风道骨之气。无不赞叹。又听讲,唐僧收的三个徒弟,能上天入地,更是惊叹不已。都道唐僧是现世的神仙,当今的活佛。
一嫔妃感慨的道:“这唐僧如此俊美,一身仙气,真是令人艳羡。”
另一才人悄声道:“如此仙人,拥一宵一旦,一生无憾矣。”
那妃子听到此言,惊得扭头去看,见是武才人,悄声道:“武才人怎如此大胆?敢讲出这种□□之语,小心被人听见,要了你性命。”
武才人听到那妃子这般讲,越发地来了兴致,拿出平时那泼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毫不畏惧的道:“这还□□?早晚有一日,我要与他同裘共枕,消他一夜之魂。”
那妃子道:“你一小小才人,又锁于深宫,莫说是与他同裘共枕,就是谋他一面也是奢望。还是死了这心吧,免得失言,惹祸丢了性命。”
武才人不服气的对那妃子轻轻“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武才人也怕人多耳杂,闯了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