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觉得方姑娘不是一般人。
一直到方家的医馆,二丫悠悠醒来,先是瑟缩了一下,看到安大丫后,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
“姐,我好疼,我好害怕,差点就要死了……我是不是给家里惹事了。”
谁能想到,不过是进城一趟,就险些送了性命。二丫一朝被救,可是身体和心灵上的伤痛却无法被一下子治愈,凄惶的依偎在大丫身边。
安大丫心中酸涩,拍了拍她的头:“不怕,姐在呢,凡事有姐姐担着,你好好养伤,伤好了咱就回家。”
二丫心中凄惶着眼泪,死死拉着姐姐不肯放手。她一闭眼就是前几天的噩梦,仿佛活在炼狱中,无论她如何哭叫,都没有一个人帮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前面十几年活得单纯自在,虽然家境并不富裕,可是爹娘爱护她,姐姐疼惜她,就连小妹也敬爱她。她也曾做着少女羞涩的美梦,想象着同未来的夫婿情投意合,举案齐眉。
可是这一切全毁了。
二丫心头涌起了翻天覆地的愤懑和仇恨。
泠然也不好受,默默推门出去,把屋里唯一一张好床让给了这姐妹俩,自己则睡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凑合一晚。
地上又冷又硬,她一晚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做了好几个梦,一个连着一个,。
梦里一会儿是段祁,一会儿是柳祁,一会儿又来了个李明祁,一会儿可怜巴巴把她搂在怀里,抓得她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又牵着她狂奔,缠的她头蒙眼花。
天还不亮,泠然就迷迷蒙蒙睁开了眼,睡眠不足,脑袋有点发蒙。
可她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了,爬起来叫醒了隔壁的安家两个姐妹,跟她们低声叮嘱了两句话。
待到外面小贩陆陆续续上街,泠然从布袋里摸了三个铜板,打算去买笼包子。
包子铺胖乎乎的老板一手收了铜板,一边佯装无意地问:“丫头,昨天怎么不来吃包子?”
泠然故作没听懂,很自然的笑眯眯回答:“有点事做,今天不就来了嘛。”
“你一个小丫头,每天都忙什么呢?”
泠然眨眨眼:“这是我的小秘密哦,你再多给我一个包子我就告诉你。
胖老板忍痛一下子塞了三个。
泠然毫不客气收下了,然后一本正经道:“我天天忙着讨饭吃啊,这三个铜板还是昨天好心人赏我的,不然我就要饿死了。老板,你要是好心,就也多赏我一碗饭啊。”
包子铺老板一时无语。
等到她消失在包子铺。几个穿着奴仆短褂衣裳的人包住了老板,胖老板低头哈腰:“哥,方家那个丫头说是有事,其余的我也问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