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好端端的,本来再正常不过的女人突然暴起。
她忽然转过身,两手死死地抓住江祁的胳膊,指甲仿佛都要陷进他的肉里。
她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满是惊恐的样子。
整个人状若癫狂,吃吃地笑着。
“你们……没有人会活着离开,特别是你们这些外乡人。”
陆执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猛地将女人挣开,冷笑一声。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不太懂。”
女人身后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寨民,他脸色阴沉,一边拖住发疯的女人,一边连连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女人她脑子不太好,她说的话别太放在心上。”
“时候不早了,我先将她带回去,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明天可以来我家,我给你们补偿。”
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擒着,瞬间变乖了,没有反抗,任由自己的身体与地面摩擦。
干涸的嘴唇嗫嚅几句,随后扯出一抹释怀的笑容,最后笑着笑着竟潸然泪下了。
江祁却听清了女人说的话,她说,都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死,他们该死。
江祁揉揉手腕,手掌向上一翻,手心里有一张被蹂皱的纸条。
“哥哥,她没弄疼你吧。”
陆执不放心地抚摸着江祁的手臂,动作显得着急忙慌的。
还好上面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痕迹。
江祁握住陆执的手,唇角轻轻抿开一抹笑纹。
“不疼,我们先回去。”
“你演戏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陆执,出去奖励你。”
这小小的变故,江祁怎么会没反应过来,只是他故意配合着演下去罢了。
女人怕是意识到自己丈夫的到来,所以装疯,趁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将线索传递给他。
女人足够聪明,既将线索给了他,还能让男人补偿他。
她究竟是纯正的寨民,还是她也是像他们一样的外乡人。
而且,江祁也看清了,分开时女人那充满希冀的眼神。
池渺淼还在状况外,隔得远,她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太清女人说的话。
她的身体情况,下滑的趋势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呢。
江祁拍了拍池渺淼的肩膀,温声说道,“该回去了,渺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