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班,通讯班。”孟遥想到做到,跳起来就冲野战帐篷外喊将起来。
“什么事,营长?”一个战士很快探进头。
“立刻通知排以上的人,到我这里开会。”孟遥说着,抬手看看手腕上的野战手表。买糕的,都午夜11点了,那帮混蛋又要骂娘了。
正想着,曹飞彪第一个就挑帘进来了。一进来,他就将自己扔在孟遥的行军床上,闭眼做出酣睡状。紧接着,陆涛、牛刚以及季旭等人纷纷探头钻了进来。“还要不要人活了,马不停蹄的,头儿,你的幺蛾子也忒多了一点吧。”他们骂骂咧咧的,四处翻着,估计是早盯上了他的两条大中华。孟遥不禁眼皮一阵狂跳,两眼慌忙寻找着自己的警卫员诸葛盾。诸葛盾马上冲他一挤眼,顿时令他龙心大悦。好小子,孺子可教也。
孟遥冷眼瞧了好一会,才慢慢摸出裤兜里的一包大中华,在众人眼前一晃,“你们这帮混蛋,翻箱倒柜的,是不是在找这个呀?”
众人一看,嗷嗷叫着扑上前,好好的一包烟顿时四分五裂。
“好烟呀,在家我都不敢多抽这种家伙,忒贵。”
“姥姥,抽一根少一根,以后到哪儿找去。”
“你带的烟呢,记得给哥哥我留一包。”
“谁他姥姥长后眼了,被扔到这儿,根本没想到带烟。”
曹飞彪忽然慢悠悠坐起来,一脸不屑地望着众人:“话说这个时代也是有好货的,我想没有人无知到连这里的哈德门都不知道吧?还有歌女,美丽的,舞女,热情奔放的。”
“够了――”陆涛怒视着曹飞彪,头也不抬地质问孟遥,“如果这就是开会,我请求告假,回去睡觉。”
孟遥看看陆涛,忽然反应过来,貌似自己除了营长一职,好像还担任着营支部书记。这是谁的英明决策呀,真他妈是诸葛亮。这个混小子,不知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吗?谁***被扔到这儿心里会好过,配也总有见到自己爹娘的那一天。可现在,爹娘,老婆,情人,朋友,他们都在哪儿呢?另一个时空,混蛋。
“给老子滚起来。”孟遥生气地踢了曹飞彪一脚,一屁股坐下去。这小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孟遥狰狞的面目一露出来,下面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现在开会。”他瞅了瞅忽然一脸紧张的兄弟们,顿时又捧腹大笑起来,挨个指着他们那一张张哭丧着的脸,将一张纸啪地一声拍到了指挥桌上。“你们干吗,不会是都猜到了我要打仗,都要做缩头乌龟吧?”
“什么,打仗,姥姥的,早说啊――”
一双双肮脏的大手扑上来,都想争抢到孟遥手里的那张纸。
“我不同意,”陆涛忽然冷冷地冒出一句。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抬头朝孟遥看去。孟遥不动声色地望着陆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理由。”
“很简单,”陆涛站起身,指着外面黑茫茫的群山,大吼一声:“如果我们现在就动牛头寨的脑筋,我们从此将无一寸立足之地。根据呀,根本呀,你不是一再说他们将是我们的根据地吗?”
“真是幼稚。”曹飞彪没头没脑地忽然来了一句。
“彪子,”孟遥对曹飞彪猛喝一声,不过这小子到底是侦察排长,很快就摸到了自己的脉络。
曹飞彪哼一声,望着虚空冒出一句电影台词:“打仗我不行,打牌你不行。”
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孟遥忽然心中一动,眼神跟着不由得飘向了远方。对呀,这个时候,这个人该做什么了呢?
………【第7章、九字真言】………
通过跟师爷孔学孟套近乎,牛头寨及其方圆百里的情况,已经在孟遥心里形成了一个三维图。不得不佩服一下晚清秀才的基本功力,真正的十年寒窗,还真不是现在所谓遍地开花的成班所能比拟的。论述清晰,条理舒张有度,简单的风土人情,地形地貌,在老头嘴里一一娓娓道来,省却了他和突击营的很多力气。要知道,现在手中的所有物资,可都是不可再生的。所以,能省则省,那么利用当地和这个时代的所有资源,将是以后工作的第一选。还有这个老妖,得记下来,以后必须要收了他。
嗯,现在所处年代是清楚了,192o年――乱世啊,真正的乱世。民国都快十年了,还不能统一中国,真是何其不幸,又何其幸也。今年**小组该在北平成立了,一个强国的火种终于种下了。而到了明年,孟遥最关心的那个弹丸小国,就该要打着支持张作霖的旗号,开始经营他们的满洲国美梦了。
那么,为了始终盯住这头饿狼,他目前能在这小小的牛头寨做什么呢?
根据师爷不厌其烦的谆谆教诲,甚至在他大中华香烟的诱使下,还亲自拖着他的老胳膊老腿登高相指,在他老人家指点江山的气势中,牛头山寨方圆百里的一条大河,三座最高峰,数百片森林,数千家村寨,以及一座相隔不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