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路上的长谈,孟遥已经暗下决心要重用这个哈佛高材生了。
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才是突击营未来建国纲领中的重中之重。
也因此,从那一刻起,孟遥就一直将饶军带在了身边。只是苦了这位备受情感煎熬的白面书生,几天下来,竟然一次都没有再见到他的甜心罗君萍。
不过,当他一听说伟大的老蒋同志竟然数rì前也曾光临此地,不觉就惊喜地瞪起了双眼,迎风就是喟叹道:
“果然不愧是我们的领袖啊,那篇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抗战到底的演讲,堪比岳武穆的那首壮怀『激』烈的千古一词啊。我辈国人有幸,中华崛起有幸啊。”
话音未落,在场的整编第二集团军一把手严志,以及唐县师两个主官朱二虎、彭『波』等人,纷纷侧目而视。
人都到突击营来了,怎么还搞不清谁是这里的老大,靠。
唐县大本营算得上是『蒙』古大本营、海南大本营三大基地的元老级基地了,从最初的500穿越众开始,它一直都是突击营建设中的重中之重。这些年虽然随着战略中心的北移南扩,投入力度以及作为中心基地的辐『shè』影响正rì渐减弱,但对于饶军、罗君萍这些刚刚逃出生死线并且早就对这里向往已久的普通民众而言,却是时时处处都是新鲜的体验,角角落落都是惊人的发现。
按照计划,全部在火线临时招募而来的庞大队伍,将在唐县大本营进行为期三周的新一轮人员选拔、特长分类以及基础培训,然后会依据农工商学这些领域重新划分出人员走向,分期分批地向各地输送或增减调配。
趁着这段相对闲暇时光,而且刚刚走马上任的外『交』部长穆思华此刻恰巧也正在这里学习、调研,孟遥于是索『xìng』将近年来用各种手段招募而来的高『jīng』尖人才,一次『xìng』地全部调了过来,准备拿出一块相对完整的时间,认真而全面地与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们,好好地相处一段rì子,亲自『摸』『摸』他们的情况和思想,同时也增进一下彼此的亲近度。
话说这初冬的牛头山上,北方特有的青山与葱茏的辽阔大平原『交』相辉映,再加上时有时无的雾霭弥漫,在若隐若现的鸟啼声中,还是很有些意境的。
现在唯一还不能确定的,就是老蒋何时会收回此地,最后连租借权也不给他了。又或者,倘若随着战局发展,随枣防线一旦被rì寇全面突破,这个曾经的发源之地未来是要调重兵坚守,还是索『xìng』放弃,这些都还需要走着瞧。
而这次回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孟遥竟陡生出一种故地重游而恍若隔世的恍惚之感。是的,只要一个人静静地在这片枯草地上坐一坐,过去的时光便像榆林的海水一样蔓延而来。
谁能想到,今rì他们居然已经穿越到第18个年头,而他自己,也从当初的25岁青『chūn』年华,不知不觉人生竟已进入四十不『惑』了。
“爸爸,我猜您肯定又一个人坐在这儿,果然没错。冬天『cháo』气多大呀,您又这个岁数了,爸爸,您不能老让我们为您『cāo』心,该自己也要注意啦。”
呵呵,说话的当然是孟点点。
这丫头今年已经长到了22岁,如期于上海『女』子文学院以及突击营自己的青年政治学院毕业,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坚持回到了生她养她的豫北大地,还高职低就地在唐县大本营子弟中学担任了一名普通的教务主任。用她的话说,就是现在该到了她反哺家乡的时候了。
坐下后,孟点点亲昵地将小脑袋靠在孟遥一只肩膀上,一动不动地享受了好半天,方才调皮地冲躲在远处偷看的覃五柄一笑,从皮包里『摸』出了她的钱夹,然后继续撒娇地摇着孟遥胳膊道:
“爸爸,您必须配合我一下,猜猜我今天给您带来了什么?”
孟遥马上故意地摇摇头,看也不看她的钱夹道:
“要我猜呀,我就猜你这么大一个钱包,肯定没有几张钞票的。我问你,老子每月给你这钱包里添几张钞票,你为什么不要?『女』孩子嘛,长大了总有多用钱的地方。”
“爸爸,您怎么又这么粗鲁——”
孟点点嘟起小嘴,嗔怪地用一个手指在孟遥胡子拉碴的嘴巴上作势弹了一下,随后亮出钱包道:
“我已经自己可以挣一份薪水,我不能再管你们伸手要钱了。再说了,您也偷偷给,妈妈她们也瞧瞧塞,我要那么多钱干吗呀,吃的用的几乎都不『花』钱,买我的雪『花』膏足够足够了。”
“你妈妈,你哪个妈妈呀?”
孟遥明知故问,还故作好奇地瞅了瞅正作势偎在怀里撒娇的孟点点。
话说这丫头年龄越增长,那份乖巧和灵『xìng』也越发通透,在无师自通地『弄』懂了他与周芳雨、钱如云之间的微妙关系之后,便十分善解人意地不知怎么就获得了周芳雨妈妈的认同,又把钱如云也认作了自己的妈妈。
呵呵,要知道,那可是周芳雨在得知他竟醉卧李雅丽闺房那一夜之后,愤然于一大清早拿着枪顶着他脑『门』时间几天后做出的决定,其中的味道和用意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点。
至于最后的结局嘛,说起来是又有点丢人,又有些让人『艳』羡不已。总之一句话,一个茶壶、三个杯子,经过这么多年斗智斗勇,罪过最后只落实到孟遥一个人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