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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请了一星期病假。”

“是吗?”目的达到,我端着茶杯撤退。我本该再问详细些,又怕她生疑。这位工资福利专员的触觉敏锐着呢,我怕她察觉到秘密的情感。

姐姐病了,我怎么可能不心疼。这种心疼不是单一的心疼,甚至浮现出一种彻心的美。她躺在床头,身子虚弱,喉咙不停冒出咳嗽。她掏出手绢捂住嘴巴,孱弱的模样揉得我的心都碎了。

我恨不能去她身边,为她抹胸,说些宽心话,捏着她的手给她安全感。然后喂她吃药,一勺一勺的,喂得专心致志。我不介意她呕出药来,相反,这会使我怜惜她的感情更浓烈。此情此景,扰得我热泪盈眶。

不让陈鲤出动等什么?

“这是她家地址,你亲自登门关心一下。女人生病的时候也是最脆弱。你懂我的意思?”我到他工作的音像店,说是他家里人,让店员找他出来说话。

“晚点去成吗?店里还有那么多的事等我做。刚来了十多件货,店长说今天必须上架。”

“少装勤快。”我拿出杀手锏,“不去什么都没有了?”

“我和冬约好去他朋友家聚会,放我假吧!”他拉着我的手发嗲。

“那好,钥匙拿来。”我伸出手。

“good,good,算你狠。我去。”他不满的妥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记住,别把好机会搞砸了。”

“绝情的人。”

我到花店买捧马蹄莲交给他。买花的时候,忆起向薛老师表白的情景,略浮感伤。发生过的事还要发生,做过的事还要再做,物是人非,情感依旧,我的港湾何时才能等到泊船呢?

弟弟捧着马蹄莲出发了。望着渐远的背影,我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向她表达爱意。他奔上公交车,我的魂跟了去。她能看到花带去的心意,却看不到花后面藏着的我。为这个,我也应该感伤。

我听到他吹起口哨出电梯,寻姐姐的家门。皮鞋噼里啪啦的踏地声。回响停了,说明他找着了门。却始终没有按门铃,或者,敲门。他定在那里。传来装瓮里似的轰隆声。他回来后告诉我,门里正在骂架。一个男人无休无止的斥骂。当时他以为走错门,对了遍手中的地址。没错。

过道打扫得干干净净,且没什么人,出奇的静,怒吼异常清晰。

人声之外还有碎裂声,忽然高出八度,使他不禁一颤。

门口有口行李箱。

他没敢敲门。须臾,警觉地迈开了,躲到一根柱头下。一个威严的男人跨出门,用手理了理头发,束了束领带。他很高,很清瘦,眼神凶恶,带上门后,拎起行李箱走向电梯间。皮鞋的回响占领过道。

他乱纷纷的,该不该进去呢?想到嘈杂背后的恐怖景象,不寒而栗。

门又开了,一个蓬头提垃圾袋的女人走向垃圾桶。女人身穿素净睡衣,睡衣外罩着休闲味儿的外套,趿着拖鞋,象逃难的灾民。

垃圾袋放进垃圾筒后,她双手支腰咳嗽。起身后方意识到发丝遮面,遂理起鬓发往后脑搭。这样他看清她的脸,确实是姐姐,憔悴、落寞、衰败。他心一紧,如同打翻调料瓶五味杂陈。

我听到他喊:“敏姐!”

循声看见他时,吃了一惊。想要掩饰,又掩饰不好。

他迎上前。若没有马蹄莲清香沁脾,全副身心怕被这落差折磨垮了。

“敏姐!”他又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她咳着说。

“我自有办法。”他说,“倒是你,病了也不说。”

“感冒罢了,不碍事。这花挺漂亮的,送我的?”

阿鲤对我说同她对话并不轻松,从刚才她的掩饰来看,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于是,他故意装作一无所知。

“进去坐。”她想起似的说。

他进去后,她把门锁得严严实实,不放心似的试拉了次。

这是个宽敞的家,色调深沉。这种感觉来自中式家具,笨重的木头刷上枣红的油漆,浑厚沉滞,仿佛戴了枷锁似的。她请他坐,为他倒水,拿铲子归拢玻璃陶瓷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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