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武宗秘事都实在太精彩了,”厄岩的目光转向朝玄茗之,然后落在他旁边的伏霜泽身上,“还有咱们三千造化所仰仗着的伏宗主,只说他跟朝玄宗主的私情哪儿能够啊?其实也不用我说,不用回忆,斮行盟宗做尽天下恶事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嗯,我忘了武宗做任何事都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斮行盟宗的老宗主却实在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妙人啊。”
伏霜泽眉心紧皱,努力平复纷乱的心绪。
阵中的人,尤其是被困在第一层的人已经感觉到了,三千造化在逐渐变化,那些一开始添加到他们身上的压力似乎转换成了另一种力量,似乎要引人进入心魔困境……毕竟,三千造化是以梦魇为引的,他们已料到了。
厄岩继续喋喋不休:“除开他屠城灭种的诸多好玩趣事,就说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吧,他想对付当时非常之强大的铸器古氏,就安排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给古氏宗主,用以瓦解铸器古氏,结果这个美人成了古氏主母,他又不乐意了,他……”
“住口!”
这一声厉喝是古江晴发出来的。
于是厄岩就放下不知是不是在昏迷的伏霜泽,走到古江晴面前:“不好意思古阁主,提到你的母亲了,不是有意的,不过你的母亲的确是名动列国的一位红颜祸水啊……”
古江晴看着他的目光十分冰冷:“搅乱中州武道,这便是你的目的吗?”
她扫了一眼阵外那些面色惶然甚至忍不住指责起武宗和名世家的人,道:“宗门世家纵使藏污纳垢也远不敌殷天域一宗之危害,三百年前你的的祖先就几乎令中州尽亡,三百年后,屠戮杀伐、灭宗灭种,殷天域哪一样少做了?尔等拥有邪术肆意解封血祭渊流,每每制造腥风血雨,每一个殷天域人手中都沾满了无数无辜平民之血,你们杀的人河海都盛不下,又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振奋了起来,是啊,被厄岩这一番搅合他们险些以为宗门世家都是恶人而殷天域人慈悲济世了,三百年前的大乱只史书一观便可见触目惊心,而一年多以前的逆天大战也实在是因为殷天域人太残暴嗜血了。
厄岩神色微僵,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笑道:“我没说自己是好人啊,咱们大家不是在一起欢乐的看戏吗?还有你的呢,古阁主,急什么急?”
人们往眷书简上看去,却见上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诧的内容。
厄岩扫了一眼,对古江晴道:“古阁主实在是谨慎而又聪明,不过为了对付你,我也是煞费苦心啊。”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一片碎瓦,置于眷书简上,果然有了新的文字。
他道:“万俟山庄辖下有一座碧溪山,山上有一座荒庙,这东西是庙里的。”
古江晴已知眷书简会有什么内容,却神色不变。
厄岩道:“古阁主,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能够成为宗师高手吗?朝玄宗主与伏宗主都是众所周知的天才,所以那么年轻就跻身宗师位,你又是为什么?你才二十余岁啊?”
古江晴:“我师从九天溯忘,修得心法九天破元,又身负古氏血脉,传承风影剑诀。”
“只是这样吗?”厄岩笑意变深。
古江晴面不改色:“多年前,本阁于有袭国游历,化名清风,遇万俟山庄一位宗师级高手,他为人所害,死前把毕生修为尽传于我,让我为他报仇,后来我为他报了仇。”
众皆愕然,连朝玄茗之眼中都露出一丝讶然之色。
万俟山庄五堂之一东风堂的创立者就是清风,当年那少年公子也是惊艳了许多人的,只不过清风后来惨死,尸体却找不到,没多久摇身一变却成了铸器古氏的逃亡少主……很多人大致知道这个内情,所以古江晴与练歧傲他们关系好也不会觉得惊讶,也知道几年前万俟山庄一位宗师级高手为人所害,那凶手还是殷天域派过去的卧底,古江晴最后也确实杀了那人,却没想到……
这事虽愕然,却也生不出什么恶感,毕竟她确实帮人家报仇了,只是……原来宗师级的实力是那么来的啊?
厄岩又开始了:“哦?那么温雅卓世的清风公子,你敢承认练歧傲弑主的念头是你挑拨的吗?”
练歧傲道:“跟她没有关系!”
古江晴道:“是又如何?勾连殷天域的不仁不义、无耻下作之徒,他的举动使无数平民受难,死一百次也不为过,难道因为他是武宗之主就可以幸免责难吗?”
人群中的律粟儿愣住,她喜欢的古阁主从来没有这样愤慨发言过,不过……就算不符合宗国规矩,可她说的很对啊。
朝玄茗之也有了一点感想,他觉得自己跟古江晴是可以聊到一起的,原本以为各宗各派里只有自己是另类,却没想到还有旁人。
厄岩又道:“那么大仁大义的铸器古氏之主,你曾同天下人说早就放下仇恨,却刺杀伏霐泽,设计藏巧欧氏,这些你又敢承认吗?”
古江晴:“父母宗族之仇大于天地,先有族人才有我,此仇在仁义道德之上,有何不能报?至于说放下仇恨,当时青图四面楚歌,那是为了青图子民不得不作的妥协,然本阁从没有错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天地可证!”
“好一副伶牙俐齿,那么善于狡辩的风影阁主,你又敢承认你未婚生子的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