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浣喝了红茶,两人学着楼下客人将薄饼卷着烤肉和豆子吃着。
林书翰想起萧彦北说林氏要先西行以商行打头阵,估计林氏伊斯坦布尔开分号了,问泽浣道:“小亚细亚风格的饭菜好吃吗?”
泽浣自从变成凡人,由于处在变异期,特别馋嘴。
他吃完卷肉饼道:“好吃,我没想到炖豆子也可以炖得这么入味儿。”
“你会波斯语吗?”
泽浣又给自己裹了张薄饼,点点头。
“会西泰语吗?”
泽浣咬下一口,再点点头。
“你哪学的?干嘛学这些啊?”
泽浣看了眼林书翰,心想,我仙寿漫长不学这些学什么,道:“干嘛?”
“没什么,问问。”林书翰已经在盘算让泽浣去搞林氏伊市分部了,又想到西克那匹狼就在伊斯坦布尔,只能作罢。
两人吃完午饭,也没着急走,又点壶红茶继续看着一楼的歌舞表演。
此时,楼下走来几个身披黑色裘衣的彪形大汉,那几人戴着裘帽,穿着鼻环,肌肉纠结绷着裘衣都能看见肌肉线条。
那几个人抬眼环视一圈,看到林书翰和泽浣后直接朝二楼而来。
林书翰往窗外一看,发现楼下也有三个相同打扮的汉子守着餐馆出口。
“卿卿。”
“什么?”泽浣还在看歌舞表演。
“呆在这儿别动。”
“怎么了?”泽浣抬眼看见从一楼走来四个气势汹汹的异邦汉子,手摸腰间空空荡荡,才想起缚灵袋被自己放在抱柳堂的书房里了。鼹鼠和木桐子一个在昆都跟着无邪,一个在北海跟着波波,无人能助他。
“是冲着我们来的吗?”泽浣问道。
林书翰起身将他带起送到了露台外,道:“是冲着我来的,我没瞧见林氏的人在下面,估计被人调开了。你呆在这儿叫西克来接你走,我知道你们有联系方式。”
说着他将露台的大门关上,插上了门栓。
林书翰在回眼扫过二楼,发现刚才还喧哗热闹二楼安静下来,几个包厢不约而同的紧闭了房门,他拿起桌上餐刀、餐叉,藏于袖中。摸着藏在衣袍内的小火铳,直接往楼梯走去。
才走到回廊一半便看见已有个汉子走上了楼梯,林书翰面色镇定迎面走上,与来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瞟见那汉子腰间寒光一闪,知他在抽刀,回廊狭窄挥动不了太长的刀刃,估计那是把如峨眉刺般的暗杀武器。那汉子身宽体壮,像尊塔一样地堵满了回廊。
林书翰不敢怠慢,他飞身跃起抱着回廊的柱子一脚踢在栏杆上,借力临空绕到了汉子身后,袖间餐刀落下,就在这一息转瞬之间,他持餐刀在汉子后脖颈的命门处插了一下,直接插断了第三颈椎的神经,那汉子应声倒下,脖子以下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瞪着眼睛乌溜溜的转动。
在插入餐刀的那刻,林书翰抽出腰间的火铳,这是纪无碍最新研制的改良火器。火药推送散珠,瞄准精准度欠佳,但近距离伤人是没有问题。他将火铳对着第二人的面门,随着砰的巨响和火药飞溅而出的火花,那人左边眼珠爆开。
火铳再这种狭窄空间里的确有优势,但林书翰没有再次上火药和弹珠的时间。
“啊!”那人捂着眼睛叫嚷,仅剩的眼睛死盯着蹲在木栏杆上的林书翰,伸出螳螂臂就劈断了他抱着的木栏杆,紧接着的来人直接踢断了林书翰站着的木栏杆。
林书翰跳上回廊与瞎眼汉子迎面对打,回廊狭窄,有利也有弊,他挥出小冲拳,这是中近距离出拳幅度小、频率高、力量大的近身攻击术。目标只在心门,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对手的心脉击溃,是他在总结江湖各派擒拿要术时学到的。
那汉子身体好,加上他拳力可能没到达极限,他没能在理想时机内把人打趴下,只能在汉子挥拳反击前挥出手中的餐刀割断了来人的颈动脉。
鲜血飞溅间,又倒一人。
林书翰搽了搽喷在脸上的血,第三个汉子已经掰开喷血的同伴,直接一拳打在林书翰的心门,将他击倒在地。
林书翰倒地瞬间忽觉寒光乍起,面门冷风呼来,心想不妙,这次估计得把泽浣真正让给西克了。
却听包厢内传来破门之声,一道青影闪出,两道光影从林书翰脸颊飞过,像暗器铁梭般射入了那人的手腕,那汉子手腕无力,手中的刺刀倏然而落。林书翰定睛一看,插入那人腕筋间的所谓暗器居然是两根串烤肉的铁签。
他再回头,看到脱了斗篷的泽浣已经捡起第一个汉子的刺刀,拉着回来掉下的装饰借力飞身,一脚踏过受伤汉子的肩头,回手就将刺刀插在了汉子后左肩骨处,那刀从后背插入直接刺入心脏,刺刀刃面小创口细,加上泽浣抽刀速度快,在外人眼里根本就没流血,可那汉子早已倒地不起。
后面的两人见势不妙,转身下楼梯打算撤退。
泽浣见了眼满脸是血的林书翰,不由怒火中烧。
他扯下回廊上吊着的串珠装饰,将串珠就做束缚带,直接翻身跳下,一脚踢跑在最前的那人脖颈叫那人翻身与后面的汉子贴面靠着,手中串珠做链将两人脖颈套在一起,顺势拉下又将两人的手腕缚束住,两人就这样贴面紧靠着被他捆在了一起。
他抬头对二楼的林书翰道:“去通知巡街小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