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什么?”林书翰问道。
泽浣看着他的脸,仍旧给他擦着泪水:“你别哭了,太丢人了。”瞧他这副模样,真像西克说的,他就是条癞皮狗。
林书翰接过手帕自己擦干净眼泪,问道:“你接着说,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影响你的前途、会耽误你。”泽浣说道,他想起风歇雨的话,林书翰多受的劫难都是因为他。
“真的?”林书翰带着浓浓的鼻音。
“真的,藏大雁的时候,我就想着不要跟你走的太近。我克制着自己想要离你远些。你老是出事,老是受伤,有人说这些可能都是因为我。你要知道仙人殊途,你始终是要回人间的。奉莲殿被雷劈过之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人间不再需要国师,我要离开这里。书翰,忘了我,只当做了场梦,好吗?!”泽浣狠心说道。
“你在说什么?!”林书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怒道:“我都说了,你想拿我当玩物就当玩物。想怎么玩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要我结婚我就结婚,你要我有正常的家庭,我就多子多孙。可你,为什么要说离开?你是想逼我去死吗?!”
“书翰,你冷静点,你要换个角度看问题。为了所谓的情就要死要活的,那是懦弱的表现!”泽浣真后悔出现在那场琼林宴上,没有两人的见面,或许他这几个月过的要顺心得多。
林书翰走下软塌,将房间中的灯火全部点亮,他再将泽浣抱起一把将他丢到床上:“你的意思是要我绝情罢手对吧。”
泽浣听他说绝情罢手,脑海中燃放烟花,他喜不自胜的点点头,差点就拍手叫好了:“你终于认为情爱是累赘了,对吧,我告诉你自古圣人者都是胸怀天下,谋万世之安。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耽误自己的前程。”泽浣心想这下好了他可以安心回天庭了,那绝情劫是起效果了。
林书翰见他坐在床榻上,那头长顺的银发披在身上,散在床上真有股说不上来的妩媚劲。可说的这些蠢话,一副认真到透着傻气的模样,突然笑了,笑的无奈又气恼。
【泽浣,你误会他了。他那是在说反话。估计他快发疯了,我过来把他绑了算了。】西克通过冥识对泽浣说道。
泽浣直接回他:【不许过来,我的这件事你不许插手。】他强制自己退出冥识。冥识是修习者通过冥想感应天地进入的另一种境界,开启冥识就能像棵树一样吸取来至身体周围的灵力。可如果退出冥识的话,就如同凡人屏蔽了天地能量。
泽浣跳下床,跑得飞快,拿起西克那副画又跑向后殿,将画塞进衣柜缝中,贴着墙放好。
奉莲殿上还有泽浣之前设的结界,西克没这副画是无法穿过结界来奉莲殿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挂念那幅画,西克就那么好吗?”林书翰在他身后冷冷地问道。
“西克人还是不错的。”泽浣才提了句想让他佯兵,他就要去北疆去查看人兽兵甲的事情。泽浣想到此有补充了道:“你可以拿他当朋友,放下成见跟他接触下。”
林书翰听泽浣要让他拿西克当朋友就生气,气极反而越发地让他平静。
“我真怀疑,以尊驾的智商,怎么就当上国师的?!”林书翰冷道,走过去,将他懒腰抗在肩上,向内殿走去。
“你干什么,你这样颠着我,我头晕。”泽浣一头长发垂下,像个扫帚。
林书翰闻言,耸动了下肩膀将他抖落进怀中,一通翻转间泽浣的头发全乱了。
他将头发抚顺道:“我的智商怎么了,我的智商足以让我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好人?是谁,西克吗?他在东京城安插细作,搅动帝国太平。完了用自己一心经营的情报网为条件换自己自由,还乘机敲诈我们的贸易订单,这种人能答应你去北疆一定另有图谋。你怎么傻的跟白纸似得?”林书翰将泽浣重新丢上床,拿过软塌上的被子甩在泽浣身上。
泽浣摆弄着头发的妩媚样与初见时的那副高冷尊贵的模样判若两人,林书翰越看越觉得奇怪:“我怎么觉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泽浣闻言动作一滞,有些心虚:“哪里不一样了?”
林书翰上床钻进被子里道:“你声线变软了些,下巴线条也柔和了?最近胃口也好了。”
泽浣低头看着双手叉腰的动作,惊得连忙垂下手,摸摸自己下巴,像是真圆润了。难道是怕冷吃的多,长胖了?
“啊”泽浣失声大叫起来,难道是因为变异的原因。
他想起西克曾经告诉过他身体变异仅仅只会多个器官而已,现在看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后,又觉得西克的话真的是十句里只有两句真,还不如叫微澜再给他测下激素。
林书翰将被子掀开,对着他冷道:“进来,睡觉了。再吼吼,天就亮了,被两位道长看到我们日上三竿还在睡,会误会的。”
泽浣钻进他怀中,仍旧被他搂着搓着身体给他取暖。
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如果以后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估计就会绝情罢手。”
林书翰冷哼了声道:“你就是变成老头儿,我都能下得去嘴。我能怕你变成什么模样?”他搓着他的身体,感觉越搓越不对,终于吓得收回了手,惊恐的望着脸色慌张的泽浣道:“你什么意思?怎么皮肤也比之前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