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林书翰追着追着就追丢了,山野农家到处都是他看不见尽头的蜿蜒小路,他不敢乱跑急得哇哇地哭。他这一哭,萧彦北和阿炳便会从不知道哪处的小道上冒出来,阿炳会举着小如肉团的他看远处的风景,萧彦北会在一旁说道:“好小子,以后走散了直接喊你阿北哥,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想到儿时光景,林书翰心下一暖,低头笑道:“这两个月是长高了些。”过年冬衣的尺寸又是新量过的。
随后跟来的阿炳却板着脸,盯着林书翰,略带训斥的意味说道:“不是叫你早些来吗?你看这日头都快到正午了,你现在越发懒惰恋床,起得晚了!”
泽浣走的慢,堪堪而来,向萧彦北躬身行礼。
萧彦北做了个托手的虚动作让泽浣免礼,望着阿炳为林书翰开脱道:“无妨,书翰在旧城殚精竭虑,回来休假本就该好好放松,晚点起床也无妨。走吧,二位,先到书房我们说点事情。”
泽浣走在后面瞪了林书翰一眼,原本两人可以早点出门,可谁知伺候完林二公子换好衣服后,他像发神经似得把他抵在衣柜上耳垂被他含出了阵阵化不开的春情悸动,他只能缩在那温暖宽厚的怀里微微发抖,他只能咬着薄唇压抑那些从胸腹间窜出的热情不敢让其在喉间放肆。
刚穿好的衣胞被他撩开,刚梳好的发髻被他揉乱。
正如萧彦北所说,他现在伟岸得像尊塔,那双臂膀肌肉纠结,遒劲有力,箍得他无法动弹。少年蜕变成男人,从他鼻口间喷出来的热气带着浓烈的雄性气息能把泽浣熏化。
“卿卿,你快把我憋死了。”林书翰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是座暗涌了百年的火山,被石封的岩浆随时会喷薄而出。
泽浣一咬牙,一手扯下了他的腰带,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悲壮。
他将林书翰推到软椅上坐好,迅速的将房门反锁,拉上窗帘帷幔。再走向林书翰的时候,脚下生风,气势汹汹。
林书翰被他这架势吓得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想到了他仙人的身份,想到了他肯定有很多能收拾自己的法门,给自己施个针、念句咒,就能让他变成宫里的太监,后半辈子再也没有被憋得受不了的苦恼了。
“给我小声点,动静不许太大!若是把人引上来,我就剥你的皮!”泽浣说罢,伏在他面前露出白皙莹润,线条优美的后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头埋下。
“啊你别我昨晚才说要敬你,爱你,你还是给我一针,了断这份难堪。谁让你真做这种事情?不如让我去当太监算了”
林书翰感股难以名状的悚然,他想到泽浣留在樱花乳酪的齿印,如缕和风吻过了湖面,被茶水莹润的唇瓣像四月里的樱花瓣落入了人间,都是圣洁,都是美好,都是不能玷污。
此时此刻,这份纯洁因自己变为卑污,刚才自胸腹间苏醒的巨兽正被它羞愧的主人狠狠地抽打镇压,再也不敢发声叫嚣。
“卿卿,你停下,这太羞耻了!我刚才就只想逗逗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颤抖,他的手无力的抵在泽浣肩头欲推难推。
泽浣抬眼瞪了下他,这狗东西,从历劫前在天庭当少尊时就想,却始终求而不得。
如今自己好容易下了决心要帮他纾解,他到矫情起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欲壑难填似的。
自从昨夜两人交谈之后,泽浣一直在想,他到底爱的是林书翰还是无涯,他不善于剖析自己。
神域诸神眼中的少尊是铁面无情、杀伐果决的战神。可在泽浣眼里的无涯就是个能为他哭着求人的傻子,能为他杀神受罚的莽夫,情真意切,有血有肉。
林书翰也好,无涯也罢,在泽浣眼里是一个人。
林书翰是无涯留给泽浣独享的一面,是诸神不曾看到的另一面。在泽浣眼里,林书翰也同无涯一样始终正直、果敢,始终对自己投入了毫不保留的爱。
泽浣离不开无涯,这几个月的时光他陪着林书翰护着他周全。反过来讲,何尝不是林书翰陪着他,排解了泽浣累积百年的寂寞孤独。
林书翰就是无涯留在他身边的一道霞光,表现出来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啊。
想到此泽浣越发深情温柔。
被林书翰无情抽打、强制镇压的心中兽被泽浣的温柔唤醒,开始撒泼打滚、恣意妄为、欢天喜地。也终于被那如和风拂过湖面的温柔安抚、纾解,心甘情愿归于平静
泽浣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原本真是想给他扎一针。
可想到这个为了成全无涯历劫而生的小号,总共也就只剩下两个月的在世时光。
能让他快乐点就快乐点吧,这么丢脸的事情,历劫后的无涯也记不起来,泽浣不说谁人知道……
释放之后,林书翰看着满脸通红得泽浣跑进盥洗室刷牙,他轻轻咬着自己的手似乎在回味。
泽浣坐在梳妆镜前挽发,瞟了眼铜镜中那咬指男的释然神情,心想这狗东西也就差叼根烟。
“仅限于此!”泽浣没好气的说道。
林书翰闻言恢复上世的狗性,跑到他身后,接下他挽发的梳子谄媚地道:“有此足矣,今晚”
“做梦!”
“我是说我可以这样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