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县令想开口,却被人双手反剪到背后,嘴里也塞了条汗巾,众目睽睽之下拉了下去。
围观的百姓全程安静,没有一人敢开口。
易知府坐到高堂之下,右手拿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来人,将涉案人等一一带上,重新审讯。所有交代不清楚之人,大刑伺候!”
两旁的衙役拄着水火棍一时反应不过来,知府带来的官差已经动作迅速,带人的带人,审问的审问,录口供的录口供。
不稍一刻钟,易知府手里已经捏着一叠口供。
只见他快速翻看一遍,而后将惊堂木一拍,让人传崔家父子上堂。
崔家父子三人来得很快。
路上碍于那两个不留情面的官差,三人除了眼神对视之外,再无半点交流。
易知府单刀直入,将整理出来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问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
崔老爷看着那些口供,一脸震惊地看着崔远道:“远儿,你为何做出如此这般下作之事!为父自幼便教你做人得明白什么叫仁义礼智信,你难道都忘了吗?”
板上钉钉的铁证摆在眼前,崔远心里正快速思考着是哪里出了纰漏?
却不想他爹竟然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知府大人,是草民糊涂,没有好好管教幼子,才令他走上如此歪路。此事是草民与幼子崔远犯下的罪孽,与大儿崔慎无关,还请知府大人明察!”崔老爷子说的老泪纵横,外人看着都觉得他为了孩子煞费苦心,只是幼子不争气,才有今日这等局面。
崔远心又凉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崔老爷一个眼神望了过来。
那个眼神不是祈求也没有歉意,而是父亲的威压,逼迫他将一切承担下来的命令。
易知府道:“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玉清茶楼此案,据郑氏兄弟等人口供,幕后指使之人是崔家二少爷崔远,和其他崔家人无关。”
这话一出,崔老爷明显脸上的神色放松下来。
“不过,”易知府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不知又从哪拿出了一叠纸张,朝着他扬了扬,“本官查到,这崔远陷害玉清茶楼还有一层原因,在于这玉清茶的配方。而且他要的这配方,是因为你想要。”
崔老爷浑身僵硬,有些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道:“大人,这其中必有误会。实不相瞒,草民手里早有这玉清茶的配方,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是不是冤枉,也许传几个人证上来和你对质,方能辨明。来人,把那些个人带上来。”
在崔老爷惴惴不安之际,几个眼熟的人上了堂。
他们主动交代了这些年为崔老爷做下的事情,包括且不限于谷宏一家子的命案,为了夺取其他人的菜谱方子,酿酒方子等,设下的种种陷阱,威逼利诱不得还直接痛下死手,等等。
总之,他们就是崔家的一把刀,指哪杀哪。
旁观的百姓们嘴巴越张越大,眼神瞪得像铜铃般,到最后都已经做不出更震惊的神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