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早就有些预感,贞淑的行李早在两天前就整理好了。连她现在穿得都是她从国内带来的衣服,虽然还欠着爷爷20亿韩币,但她还是希望在走出李家时,她不带走李家任何的东西。揣着郑明华的名片,拉着来时的行李箱,贞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当她来到大厅时,只有李爱顺和郑秀敏在。贞淑对着李爱顺微微躬身,“谢谢夫人这段时间的照顾,贞淑告辞了。”她没有说再见,因为她同李家人一样不想再见了。
李爱顺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说一句话。她心里知道如果贞淑现在走掉,李龙哲回来一定会责怪她。可一切已成事实,他老人家也只能接受。何况老爸每个月都给她很丰厚的零用钱,还给她办了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就算她现在走掉,出去过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且她搬出去,还可以减少家里的矛盾,何乐不为?所以她最后并没有挽留贞淑。
“你就这么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地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让我们检查一下?”倒是一旁的郑秀敏乐不可支地开口了,“你这算不算心虚逃跑?”
贞淑猛回身,一双如剑的目光钉在她脸上。“郑秀敏,你只是个人,不是神。不要太过得意,你之所以如此嚣张,凭借得只不过是祖辈财富。除去它,郑秀敏你还有什么?”
“你——”郑秀敏跳起来,想到去撕了贞淑。
“秀敏!”刚刚出电梯的李闵成喝止了她的动作。“让她走!”
贞淑的心又被一次重重地击中,努力挺胸仰头,决然地走出大厅。头也不回地走过花园,不理会一路上工人的指指点点,她走出李家大门,招来计车程。
一上车,她便虚脱在后座上,泪水再一次爬满她的脸。
“阿嘎西(小姐),去哪?”
“高丽大学。”
驾车的好心大叔便没有再说话,只是不时地透过后视镜观察贞淑的情况。
估计又是一个失恋的人!
“阿嘎西,这么漂亮的阿嘎西为什么要哭呢?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何必为那个已经转身离开的男人流泪呢?要不要大叔给你介绍一个?”的士大叔一边开着车,一边劝说贞淑。
的士大叔讲话的方式风趣幽默,贞淑破涕为笑,原本伤疼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坐在车后座上,听的士大叔讲天南地北的笑活,贞淑突然觉得首尔冬日里的阳光也很温暖。
挥别的士大叔,贞淑站在有些冷清的大学里,她这时才想起圣诞节学校放三天假,学生要到明天才开学。想到找马千里帮忙,也只能等到明天。
拉着行李箱,贞淑茫然地走在首尔繁华的街道上,她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最后提着一包炸鸡,贞淑在天黑下来之前走进了一家旅馆。
旅馆的老板娘上下一通打量贞淑,最后领着她走进二楼的一间屋子,又打量了一阵子才悻悻地离开。
在韩国,旅馆一般是幽会和买春的场所。好人的姑娘一般是不会出入旅馆的。贞淑前世听老妈提起过,可到了无奈何的地步也只能装作不知,硬着头皮住进来。只一晚,应该没什么事。
贞淑将房门锁死,坐在床上吃晚餐。当她随手打开电视时,嘴里的鸡肉差点没喷出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激烈的男女“动作片”,音响里传出得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和喘息声。贞淑慌忙抓过摇控器关掉了电视,将手中的摇控器扔得远远得。
用前世一位非著名相声演员的话说:“太~~~刺激了!”
实在不是她能享受的。
解决了鸡肉,匆匆洗过澡。身心疲惫的贞淑终于躺在了床上,就在她似睡非睡的当口,又传来夸张的呻吟声。
电视?她好像闭了吧。
贞淑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了眼电视,闭着呢。那恼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仔细听原来是从隔壁传来的。
天!要不要这么夸张?
原本想着忍一时无事的贞淑,糟遇了整整一夜,来自上下左右、此起彼落的噪音骚扰。
当贞淑第二天出现在马千里面前时,面容憔悴,顶着一对大大的熊猫眼。
“贞淑,你怎么了?”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可不可以先借你的地方睡一觉?”贞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我来帮你拿行李。”马千里自她手中接过行李箱,“我们走吧。”
“好。”贞淑微笑着跟在他身后。
当他们走过公共电话亭时,贞淑停住了脚步。“马千里,可不可以等一下?我想打个电话。”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