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抬眸,入眼的景象勾得他眸色凛然一深。
宽大的深棕色办公桌上,夫白如玉,好似珍贵华丽的的琉璃玉器,轻轻一碰便会碎去。
不再跋扈嚣张,也无冷然的恶意,男人似乎是供台上的活祭,带着慌乱、企盼与莫名的虔诚,脆弱得任人宰割。
阎野似乎听到自己血管中血液涌动的声音,他克治着圧抑着,用明显已经暗哑嗓音似哄似诱:“二百块,叫弛哥。”
“弛哥……”
“真乖。”
阎野将杯子里的咖啡清空,再次俯下身去……
薛宝添放在桌上的手指骤然蜷曲,将一张写满了他名字的字帖紧紧地攥在手中!
“那单生意我推了。”
沙发里,阎野拥着人,不知怎么开发了恶趣味,将温凉的咖啡一点点倒进薛宝添的琐骨窝,再倾身允进嘴里。
薛宝添身乏体软,懒得与他计较,只是烟瘾犯得厉害,搓了搓手指,哑声问道:“确定了是盛屿的手笔?”
“嗯,查到了,他确实跟甲方有过接触。”
“虽然他背后使了小动作,但你没有实据,这事便不好张扬,明晃晃送上门来的生意你不做,在公司说的过去吗?”
“这单生意是冲着我的名号来的,如果我在同一时期接了更好的,可以为公司赚得更多钱的生意,推了这单也就理所当然了。”
薛宝添扰得烦,推开身前的脑袋:“你有更好的选择?”
阎野点点头:“对,几乎是同一时期来找我洽谈的。”
他将人向怀里拢得更紧,“所以,最近我要出个差。”
“去哪儿?”
避开目光,阎野俯身又去吻那頸窝:“去广西。”
“去多久?”
“最多半个月。”
阎野的声音搅在月色的清辉中,郑重中听得出淡淡的忧虑,“二百块,答应我这段时间要乖一点,给你选的保镖不能离身,酒吧和夜总会那种地方尽量少去,别与人结怨,瞧不上谁,我回来帮你解决。”
薛宝添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懒散道:“要是瞧不上你呢?”
阎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多瞧瞧,瞧得多了,自然就顺眼了。”
薛宝添翻了个白眼儿:“耗子和猫互瞧几千年了,还他妈没握过手呢。”
阎野的唇角勾起弧度,眼中却未荡起笑意,望向壁角的幽沉目光比这夜色还要寒凉,隐有暗芒。
“等我回来。”
阎野走了的第五天,薛宝添快要闲出屁来。白天在公司里还好,下了班总觉得身边好像缺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怎么形容呢?
蹲在路旁的他转头看到巷子里糖炒栗子的大号铁锅。
啧了一声,补上了后半句:心里空落落的,能塞下一口大锅。
蹲着扒了会儿栗子,薛宝添拍拍手,扶着膝盖起身。盛夏已过,高温天儿却赖着不走,傍晚这会儿无风,闹得身上出了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