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完那人快速的飞奔离去。
这一刻对于楚天问来说是漫长的,他本是亦正亦邪的人,关键时刻,为了妻儿的生命,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当下内力一凝,朝着地面一拳叩击,地板的裂缝迅速的开裂延伸着,一直延伸到钟询的脚前才停下。
钟询暗惊,此人是绝顶高手,在身负重伤之下,还能使出如此至纯的内力,尤其还能掌控自如,又被官兵追击,也不知道是正是邪。如果要是发狂,这一屋子的人只怕都要命丧黄泉,心下亦是慌乱。
这钟询其实武功平平,不过是继承家业。在祖父钟铁时确实显赫过,到了父辈已经大不如前,到了他这里,虽然资质平平,却也没有没落。虽然没有慧根,好在勤奋好学,加上为人正直谦让,一些闲散的镖都找他,生意还算过得去,今天这趟运银的镖都是接过最大的一次了。
为了打消钟询的顾虑,楚问天威胁道:“如果你们接这趟镖,我自会引开追兵。只要你们保我妻儿平安,银子少不了你们的。否则有如此石。”
冷冽的话语,森寒的眼神。让在场的众人无不顿感脊背发凉,毫无不怀疑如果拒绝了他就会杀了他们。
“总镖头,追兵约莫快至,已经模糊看得清人影了。”刚离去的镖师急跑过来回报。
双方僵持,时间仿佛静止,彼此间的呼吸声都可闻。
谭紫半躺在他的膝盖上,脸色越发的苍白,她有气无力的话语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问哥,不要跪了,你快走吧,带着我拖累你。也不要为难他人,他们也是有家有小的人”。
她的声音越发的虚弱了,抓握在楚问天手中的手的体温已经开始慢慢消散。
“休要再说,你在哪,我就在哪。”楚问天怕谭紫颜再说话耗损体力,斩钉绝铁喝道。如果今天她们母子有万一,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共赴黄泉。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要如何度过残年。
钟询听到这话也未免动容,如此情意之人,想必亦是性情中人,绝不会是大恶大奸之人。他一手客气地扶起跪立的如大山稳健的男子,接过他手中的银票说毅然道:“你的镖我接了,快请随我来。”
其他人要阻拦,中年男子摆手示意。
安置好房间,铺好床后,钟询出门对她夫人道:“夫人,你命人去烧水准备,你已经生育过翼儿和直儿,接生就你去负责。”
“夫君”,刘燕欲要再劝,钟询打断说:“夫人莫要再说了,既然这位兄弟会引开追兵,暂且一试吧。或许能救人这母子性命,也是胜造七级浮屠。”
”哎“,刘燕轻叹一声还是听从了丈夫的吩咐。虽然在家中小事都是听她的,每次大事上他有自己的主见,自己是绝对拗不过他的。
吩咐完又对门叩首道:“这位兄弟,追兵降至,还请兑现你的承诺。钟某既然已接你的镖,必然会履行职责。你尽管放心。”
楚问天,在妻子轻轻额头一吻,松开与其妻紧握交缠的双手,眼神温柔缱绻的无比留恋。
“不要害怕,一会你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孩儿。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接你们的。”他轻生承诺。说罢,双手作揖对钟询和刘颜恭敬感谢道:“楚某在此谢过钟镖师和夫人。”
话语声还在空气里传播,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钟询不由感叹:来去如风,自叹不如。还好自己接下来了,没有做错选择。现在想想还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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