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一定速去速回。”宋舞霞很肯定地陈述。
太后抬眼,细细看着她,问:“为了一个奴才,值得吗?”
“一场秋雨一场凉,其实是我想出去走走。”
“秋雨……”太后喃喃着这两个字,转头往窗外看去,整个人有些恍惚。
“娘娘?”
随着宋舞霞的叫声,太后猛然回头,使劲攥着手上的佛珠,沉着脸说:“你想去就去吧,哀家从没说过不让你离开。”
宋舞霞谢过太后,带着赵嬷嬷和绿桑回了怡景山庄,准备下午去丁家的产业探望翠羽。
吃过午饭,她们启程离开了山庄。进了城,赵嬷嬷在马车中轻声说:“小姐,老奴看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而且太后说得也在理,这万一……”
宋舞霞也怕“万一”二字,所以下午的时候她让绿荷坐在书房的窗前,制造自己正像往常一样在书房看书的假象,自己带着绿桑和赵嬷嬷以回昌平王府取随身物品为由,坐着马车离开了怡景山庄。
一路上,她虽不敢挑开轿帘往外瞧,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总能听到乞丐乞讨的声音。
因为赵嬷嬷在此前多次探望过翠羽,所以车夫熟门熟路,很顺利地在半个时辰后拐入了一个两进的四合院。
在垂花门口,宋舞霞下了马车,直接走入了正屋的卧室。刚走到门口她便闻到了满室的药香。进了屋子,翠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丁楚趴在床边,似乎睡着了。
“丁大夫?”赵嬷嬷上前推了他一下。
“翠羽”丁楚惊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看到翠羽依然毫无知觉地躺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回头。看到是宋舞霞,他愣了一下,躬身行了一个礼。
宋舞霞对丁楚点点头,直接走到了床边,握着翠羽的手坐下。
“小姐,小心过了病气。”赵嬷嬷小声提醒。
宋舞霞摇头说没关系,仔细看着床上的人。因为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屋内又没有点灯,翠羽的脸色看起来愈加苍白,两颊深陷,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郡主,我一直按照你说的,每日为她活动手脚,一有时间就与她说话。”
丁楚说话间,宋舞霞这才注意到,他也瘦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胡子也没刮,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她不忍看到他这样子,又觉得欣慰,只能对他说:“翠羽随时都会醒,你就用这副模样见她?”
丁楚看看宋舞霞,又看看床上的翠羽,眼眶有些红,哽咽着说:“郡主,您和师傅都说,翠羽能听到我们说话,我每日都与她聊天,她真的能听到吗?”
“丁楚,如果连你都放弃了,她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我知道。”丁楚重重地点头,压下了眼眶中的雾气,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翠羽,似承诺般说道:“我一定会每日都陪着她,直到她醒来,和我一起开医馆。”
宋舞霞看着他,由衷地笑了。她不相信爱情,因为在现代的时候看多了抛弃妻子的案例。如今,看到丁楚对翠羽不离不弃,即使没有成婚,依然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她,不由地为翠羽高兴。但想到她生死未定,又为她难过,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只能说道:“你手上的银子还够吗?我再拿一些给你……”
“不用了,郡主,上次您给我的还有剩余,大少临走前也给我一些银子。”
听他提起丁文长,宋舞霞忍不住皱眉,嘴里说着:“他……他带着轩儿到底去哪里了?一路上万一出个什么事……”
“郡主放心,大少带着小少爷走也是为了他的安全,一路上都安排了妥当的人,他们办完事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宋舞霞听得分明,丁楚并未说是为了什么事,这也就表示,丁文长离京很可能并不是表面说的,送祖父母回家乡。想着吉雅郡主那暧昧的话语,她压下心中的不满,正色说:“丁楚,我此行一是为了探望翠羽,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郡主请说。”
“你可知道江南水灾的事?”
丁楚点头,用不解的语气陈述着:“这些日子京城来了很多逃难的人,据说江南很多地方的田舍都已经成了一片汪洋。郡主莫不是有产业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