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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2页）

隐约听见那四个人声音越来越远。直到离去，他们都没有看见附近的冰树上，那安静的寂寞的身影，也许是离世太久了，已经不想再管外面的事情，是战争，是杀戮，是灾难，又与他渊夜何干？

再佐助离去后，天空又降下了雪来……寂寞的，悲伤的，仿佛是无数离去的人满心的悲伤凝结的泪水。

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宇智波鼬来了，因为不想知道他的死亡，所以几年前宇智波鼬就再没有来过。

被冰封的日子，比想象中的安宁祥和。

即便面对永不融化的积雪与永不停歇的冷风寒雪。亦全然无悔。

——“渊夜，你有我，如果手和心再度冰冷，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为你捂暖和。”

可是，死去的人，早已感觉不到温暖，即便雪落在手中也感觉不到冷，且不会融化。于是他明白，温暖只是奢望……并且无望罢了……

——“呐，你不觉得悲哀吗，现在竟然只有我们和你说的上话，明明应该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蓦然的回忆起曾经对宇智波鼬说的话。那时候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此刻回忆起来只有惆怅与苦涩，蓦然想笑，现在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对方记入了心底。那个……不算朋友的朋友。

浩浩愁，茫茫劫，冥冥归去千雪落，笑尽苍生又何用，唯剩怅惘独行渺。

张开双臂，分不清梦与真实，他甘愿将自己困死在此。风雪吹过弯臂，发丝罅隙，翩翩起舞，与风纠葛。即便永劫无期，孤寂永世又如何？

“渊夜……”

不可置信的眼瞳微微缩小，又安静的还原，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宇智波……鼬？＇

迷人视线的风雪猛然暴增之后纷纷扰扰飞散，渊夜看清了逐渐走近的那个身影，和记忆中一直安静陪伴干净的宇智波鼬不同。此刻对方满身是伤，看起来仓惶的随时会倒下去。

＇为什么这样还要到来，这是我的梦境吗！＇从自己身体脱离，飘然而下，移动到宇智波的面前，唇瓣因为心情的惊讶而微微颤抖。

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宇智波鼬，浑身是伤是真，满身是血也是真，以及那已经失去焦点的漆黑的眼眸，他所认识的宇智波鼬何曾如此狼狈过。

瞳孔骤然收缩＇宇智波鼬！＇

这样的状态，他，渊夜，比谁都明白，这种没有触觉没有温度，没有了属于人的一切。

宇智波鼬，已经死了。

此刻来到他面前的，竟然是刚死不久的他，模样都没有改变，满身疮痍，粘稠的血液顺着发丝额头流下，染红了眼睛。渊夜按耐住满心的悲痛，伸手擦去了他额头的血。

只怕此刻宇智波鼬连自己的状态都感觉不到，分不清楚了吧。

过去见过无数死去的人，无论怎么被自己残忍的杀害，死去的那一瞬间都是立刻下往彼岸，没有片刻的停留，因为他们和自己这个无归处的无法往生的亡灵不同，他们还有可以去的地方，所以死去的时候立刻消失了。

所以这个世界，渊夜一个灵魂也没有看见。

却不知道为何，宇智波鼬在死去的那一刹那没有离去。而是支撑着自己残破不堪的灵魂，凭着自己仅有的执念来到了这里。

宇智波鼬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直至他继续擦额头那不断流出的血迹，他目无焦距，因为在死前的那一刻，写轮眼使用过度，伤及灵魂，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他漆黑的眼眸依旧执着的看着近在眼前渊夜的方向，执着的，认真的，‘看’着。

然后轻松的，扬起嘴角，一个温和的弧度，“我依旧看得到你……因为你的痕迹，你的容貌我早就记在了心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被宇智波鼬抓住的手轻轻一颤，明明没有感觉，却感觉被宇智波鼬抓住的地方仿佛炙热的要烧灼起来一样，悲伤溢满瞳孔。

“前一刻，我记得我在和佐助战斗……”

＇果然，果然那个时候我就该将他们拦在这里……＇渊夜咬牙。

“你知道么，我很高兴你没有拦，很高兴你没有那样做，我见到了佐助的成长，如今的他很强了，强到不再需要我的保护。”喜悦尽管不明显，但是看得出来，他苍白的面颊附上一层红，一口鲜血呛咳出来。

＇你连你自己的眼睛都给了他，他还能被谁打败！＇话语中的悲戚有谁能察觉，渊夜缓缓闭上眼，无法接受宇智波鼬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可知道，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输给你弟弟的模样，所以希望到最后你在我心中都保留那副模样。所以希望你再不要来。就算死，也不要让我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