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霖点点头,温和地说:“好的,我本来也是要去的,辛苦你亲自来一趟。”
又随手递给那人几张纸擦汗。
“不辛苦,不辛苦。那边事多,我就先回去了,一会见。”
那人转身欲走,又被砚霖叫住了。
“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他脚步一顿,回答道:“准备好了。”
“告诉曜瓦也好好准备。”
“好的,我这就回去嘱咐他。”
准备?难不成砚霖要当葬礼的主持人?江屿澈十分疑惑,却听砚霖说:“一会就一起去吧。”
“我们俩也要去啊?”江屿澈指了指他和路峻竹,“这不太合适吧。”
仔细想想,从仓才村到云水乡,他什么都没干,婚礼葬礼,吊死的淹死的倒是见了一堆。
这不,又准备要去吃席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一会的事如果我做得不好,还得麻烦你们帮帮我呢。”
江屿澈一脸懵,他完全不知道一会要干什么,转头看向路峻竹。
路峻竹明白他的意思,接过了话头,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
简单吃过饭后,三人离开了厨房。刚走到半路,就见游沙闪进了灵堂里。
通过其他人的谈话不难得知游沙经常和月砾玩。昔日玩伴一朝惨死,他不仅没有一点伤心之色,一句安慰之语,甚至极尽嘲讽,连葬礼都不参加。
简直冷漠得令人发指。江屿澈不太相信有人天生如此,更愿意相信事出有因。
如果两人猜想正确,当年真是游沙替天骨去漂流,那么掉进水里卷去很远这种事对于水性高超的人来说也该是童年阴影了。
如今灵堂挂得不明不白,顽劣又咄咄逼人的他常常进入其中,也许是在祭奠自己逝去的善良和纯真。
不过想得再多都是推测,至于到底如何江屿澈不知道,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事也不算是最重要的。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万里无云。
在砚霖的带领下,三人半个小时就到了举行葬礼的地方。
令江屿澈没想到的是眼前并不是月砾家的竹楼,也不是灵堂,更没有摆好的宴席。
这里是一片空地,四周黑压压围满了相互交谈的乡里人,砚霖轻轻闪过他们往中央走去,两人也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人们见是砚霖来了都自觉让出一条道路,交谈声也压低了一些。好在江屿澈耳朵还算灵光,左听一句右听一句也听出了个大概。
再度出了挖心事件,乡里人各个人心惶惶。
在江屿澈和路峻竹路过时,他注意到两边人的表情立刻变得慌乱起来,嘴也闭上了。
看来“异乡人的诅咒”也是刚才他们谈论的事情。